尤其是那白衣女子身形飄飄,已經鬼魅般欺近了他身前。
墨風無暇多想,已經調動起了全身潛力,精氣神三位一體,若非肉身玄力稍遜一籌美中不足,否則他現在的實力必然被加成到一個恐怖的境地。
眼看白衣女子隨著白色閃電衝來,墨風反轉沉山勢,以壓力對壓力,頓時感覺手腳松活了不少,彷彿脫去了一重無形的枷鎖。
下一刻,長刀橫斬,便是再熟悉不過的深紅之殺。
火光扶搖而起,烈焰兇猛灼人。
橫溢的閃電撲打到他身上,墨風只覺周身一陣麻痺,一時間無法動彈,只看到白衣女子竟然在火光中橫穿而過,不顧魂體虛淡,明亮的眸光凝視而來,化作無形浪潮襲入墨風魂海。
“嗡!”
魂海中大浪迭起,哪怕有海界作為堡壘,墨風也是感覺頭腦一暈,短暫地失去了一秒意識。
白衣女子沒有任何停頓,一指點來,指尖黑氣繚繞,彷彿凝固的殺氣。
在她的手指離墨風眉心只差三寸的時候,墨風的身上忽然也氤氳起了同樣的黑氣,甚至比白衣女子還要精純幾分。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抬起,結出了一道意義不明的複雜印訣。
黑光乍起,一閃而逝,眨眼間洞穿了白衣女子的頭顱。
然而她只是怔怔地凝視著墨風,目光漸漸下移,著落在他的靈戒上,痴痴地看著那一縷溢散而出的黑氣。
“為什麼背叛我?”一道聲音冷冽地說著,夾雜著強自隱忍的怨怒和質問。
白衣女子的臉上綻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溫婉柔和,目光寵溺,帶著淺淺的無奈,如同姐姐面對著頑劣淘氣的弟弟。
與她這笑容全然不相符的,卻是那淡漠無情的話語:“只有你死了,我才能佔據整個暗淵的暗淵之氣。”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但我沒想到,你什麼都不要,只要我的命……”暗淵之王的聲音忽而帶了點心灰意冷。
“是啊,我只要你的命……來日再會吧……”白衣女子溫柔笑著,身形漸漸淺淡,最終消散於無。
同樣消散的還有流竄潰散的大片白色閃電。
“可是,我不想殺你……我真的不想殺你……”暗淵之王喃喃自語,彷彿痴傻之人。
“師弟,你沒事吧?”
其他幾人卻壓根不知這一番對話,方子衿只是焦急地飛掠而來,看到墨風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後方才鬆了口氣,又奇怪地道:“對了,那乾魂分魂呢?”
“不知為何自己消散了。”墨風也沒法跟他詳細解釋,只好含糊過去。
“難道她之前一直在強撐著,終於能量耗盡了?”方子衿只能如此猜測。
“先去把那淵兵解決了吧。”墨風見紫塵若安靜地注視著自己,明顯不信白衣女子是自行消散的,便轉移話題道。
一群人連化尊巔峰的乾魂分魂都能一戰,拿下淵兵舊戈自然更不在話下。
戰鬥之中,墨風甚至還有心思對暗淵之王冷嘲熱諷:“你這一縷意念作用還真不小啊,既能找人,還能隨便調動我的靈力。”
雖說暗淵之王也是幫他,但一想到他可以不經自己同意就操縱靈力結出剛剛的印訣,墨風怎麼可能對他放心的了。
暗淵之王全然不復平日的囂張氣焰,只是訕訕道:“我調動的可不是你的靈力,是你體內的暗淵之氣,它們跟我同源我才能運轉的。”
“有區別嗎?”
反正結果還是他可以隨便操控自己的力量。
“哎呀不行了,能量消耗過多,我好虛弱,這幾天別找我……”暗淵之王咳嗽了幾聲,索性開始耍無賴。
墨風叫了他幾聲也沒人回應,只能無可奈何作罷。雖然對這傢伙的警惕更上一層,但墨風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畢竟這整個暗淵都是別人的地盤,別說他還不是過江龍,就算真的是過江龍也強壓不了地頭蛇啊。
說話的工夫,方子衿已經成功擒下了舊戈,開啟了審訊犯人模式。
然而方大師兄的審訊實在是……咳,不忍直視。
“你叫啥名字?”
“我叫啥名字跟你有關係嗎?”
“哎喲,還敢橫!你叫啥名字!”一陣拳打腳踢濫用私刑。
“我、我叫舊戈……”奄奄一息。
“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