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如今貴為太子妃,何故這般偷偷溜出宮來找我這個被罷黜的人喝酒?”
長淵行宮外的舊宅,沈秋雨喝下最後一杯桃花釀,醉眼朦朧的看著寧飛宇,笑道:“宮裡多悶,比不得你的宅子清閒。”
“怎麼,和太子鬧矛盾?”寧飛宇問道。
“並非,而是有許多事情想不通,雖然王上準了我進出宮自由,但說到底還是要被困在那行宮之中,總覺得怪怪的。”沈秋雨撇撇嘴道。
“其實你可以不必答應太子做太子妃。”
這一句話寧飛宇想了好久終是說出口,“他無非是錯把你當成了他心裡的人,想要你時時刻刻待在他身邊罷了。”
“那麼你呢,你會不會也有一種錯覺,會把我誤認成你心裡一直惦念的人。”
寧飛宇一怔,不曾想到沈秋雨會這般問她,不由微微一笑,飲空了酒杯裡的酒,“其實那日是我魯莽了,只是迫切想要印證一個答案罷了。”
沈秋雨深深嘆了口氣,一反平日裡活潑開朗的模樣,起身看向遠方,過了好半晌方才道:“倘若我就是長鳶,而且就在你眼前活生生站著,對於我,你又是怎樣的態度?”
寧飛宇卻是苦笑,“你終歸是你,而長鳶終歸是長鳶,你們二人的性子雖然有幾分相似,但你終歸比她要開明些。”
“是嗎。”
沈秋雨卻是笑笑,緩緩走近寧飛宇,在頃刻間將自己的外衫褪下半邊,裸露的肌膚頓時映在寧飛宇眼簾,他目光本欲要閃躲,卻不曾想在陽光的對映下,那脖頸處耀眼的鳳凰花終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寧飛宇不可置信地後退了幾步,顫抖問道:“真的是你。”
沈秋雨整理好衣衫,眸光微動,“是我又如何,對於從前我一概不知,甚至這具軀體是不是我的,我都無從知曉。”
“一定有辦法會讓你想起從前的,秋雨,相信我。”寧飛宇目光柔然。
沈秋雨看向寧飛宇卻是抿唇一笑,又恢復了往昔的歡脫模樣,“我呀,總是覺得,既然上天不想讓我記起從前,可能也是不想讓我去惹了一身的前世債,這樣倒好,落得個舒心順在。”
寧飛宇將酒杯放下,看著天色尚早,道:“走,陪你練劍去。”
“你?算了吧,你又不是劍修修道一派,你我的武功都不是一路,有何可練。”沈秋雨果斷拒絕。
“雖說我不是修道人士,但好歹也帶過兵,拳腳功夫還是在的,怎麼,怕了?莫非憑著基本功打不過我?”
“練就練,誰怕誰。”
因著寧飛宇所練劍法不曾以靈制動,所以沈秋雨為了公平也自封了體內靈氣,不得不說寧飛宇雖勝在拳腳功夫,可使劍也是頗為流暢,二人糾戰了幾個回合,都不曾分過勝負,寧飛宇所使招式靈動而不失剛勁,看似普通的招式,可卻招招制壓沈秋雨。
由快極慢地施展,所需要的內力不僅沒有半分的減少,反而在加倍的增加,看來劍勢的快慢並非內力消耗的原因,沈秋雨思索著,又看著寧飛宇的由慢轉快時,似乎,劍招又有了不同。
“不練了不練了,你處處拆我招,不和你玩了。”
沈秋雨把劍丟給了寧飛宇,便徑自坐在了石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