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掠過一道閃電,電光一亮間,落雲閣內的弟子便紛紛外出將被褥衣物收回,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夏憶香更顯得煩悶不安,將潤好的紫毫筆擲在地上,面前是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婢子。
“沒用的廢物,你是誰指派來的。”
“婢子……婢子是大殿派來伺候……小姐的。”
夏憶香微微一怔,想起秋荷那張嘴臉,頓時皺了皺眉,卻未再發作,“你叫什麼名字。”
“婢子,冬苑。”
“冬苑……是個好名字,你起來吧,替我合上窗,怕是外頭要下雨了。”
“是。”
冬苑起身欲待要合窗,卻見得窗外閃過一個人影,不由嚇得驚叫。
“叫什麼!”夏憶香蹙眉。
“小姐,窗外好像有人……會不會,是莫雅的鬼魂。”
冬苑不比秋荷和春華身手了得,又聽聞莫雅慘死一事,不由顫抖哭泣道。
“休要聒噪,別以為你是大殿的人,我就不敢動你,再哭就拔了你的舌頭。”夏憶香狠戾道。
冬苑這才止住了哭泣,身子卻仍不住顫抖。
屋外恍而下起了暴雨,猶如天神用鞭子抽打大地一般,緊接著是沉凝寂靜一無波動的黑暗。
“叩叩叩……”
夏憶香回過神來,卻是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夏憶香嚥了咽口水,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素來不信鬼神,莫雅之死她不過是推波助瀾,直接兇手一直是秋荷,莫雅鬼魂若真要來尋,也不是來尋她。
“是誰?”夏憶香問道。
然而屋外並未有人回應,卻一直響著急促而有力的敲門聲,她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冬苑,暗罵了一聲“廢物”,隨後自己親自前去開門。
吱呀聲裡,門緩緩被夏憶香開啟,站在屋外的卻是一個沒有身子血淋淋的人頭,血肉模糊的嘴唇忽而咧開一笑。
“啊!”夏憶香的驚聲響徹了整個天際。
“啪……”
白鳴鶴接到傳信已是翌日清晨,他重重將卷宗摔在了桌前,看著前來報信的弟子,道:“夏憶香如今如何?”
“胡先生前去診治說夏師姐無礙,許是受到了驚嚇,一直未曾醒轉。”
“查,給本教掘地三尺,也要查清惡作劇之人。”
“是。”青衣弟子稍有遲疑便轉身離開了。
“掌教,此事大殿頗為震怒,命人也前去徹查此事,夏師妹曾與秋雨有過過節,弟子怕……”
一旁靜立的夜卿年道明瞭自己想法,白鳴鶴起身,嘆了口氣,道:“無妨,憶香這孩子雖說心思深沉,但不至於是非不分,斷然不會冤枉秋雨。”
“是,只是弟子覺得……”
“卿年啊,你乃是本教座下首徒,勿要因兒女私情影響了你的前途,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夜卿年負拳而道。
“既然明白,便代本教去看望憶香這孩子,其中詳情,不用本教再多說,想必你都明曉。”
“是,弟子處理完事務便前去看望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