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雨面前的男子定了定神,將環抱在她身上的手鬆了下來,卻見此人膚色明潤,樣貌俊朗,一雙眸子裡閃過一絲溫柔,寵溺地揉了揉沈秋雨的頭,“你亂闖迷魂陣一事,若是被掌教知曉了,我可護不住你。”
“知道啦,大師兄,我不過是覺得待在長清閣煩悶的慌,想要尋你,這才誤闖了這裡。”
男子烏黑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隨後道:“你啊你,看來胡先生平日裡沒少生你的氣。”
“卿年師兄,我們該走了,此番掌教讓我們查探迷魂陣的佈設,該回去覆命了。”
此時,沈秋雨才發覺自己的大師兄夜卿年身後還帶著一名陌生的白衣女子,不由依禮道:“這位師姐是?”
“秋雨,這位是秦師叔座下弟子夏憶香,按禮數,你確實該喚一聲師姐,夏師妹常年閉關修煉,不曾在這內外山走動,你不知曉也是情有可原。”
“原是如此。”沈秋雨恍然大悟道。
“沈師妹,這迷魂陣威力巨大,下次萬莫要小心些。”
言罷,夏憶香目光不善,看了一眼沈秋雨,隨後便轉身躍起,朝太元主山御劍而去,夜卿年見此,忙道:“看來今日不能陪你玩了,改日再見,好好照顧自己。”
“嗯。”沈秋雨點頭道。
見夜卿年劍法熟練,以靈幻力御劍而行,沈秋雨只嘆自己為何不曾達到像師兄這般高深的修為術法,不免心底裡有些失落。
於是趁天色尚早,她又悄悄溜下山去,走之前不忘刨了一罐胡青光的桃花釀帶上,一啟此壇,頓時繞香十里,久彌不散。
還未待她喝上幾口,便聽得前方不遠處一陣嘈雜聲,她下意識躡手躡腳前去,剝開樹叢,小心翼翼一探究竟。
“快,大殿下有令,務必要將寧飛宇首級帶回。”
大殿下?首級?沈秋雨臉色沉了一沉。
此番還未出太元境地,這些人飛揚跋扈,便要拿人,如若說他們是好人,那便打死她也不信半分,方才他們口中所說的寧飛宇是何許人也?
想到此處,見那一眾人朝她這邊尋來,下意識後退了幾步,還未站穩腳步,便身子一仰,落入了山洞之中,所幸沈秋雨身手靈敏,攀過樹藤,卻是緩緩落至洞內。
“方才是何聲音?”
“頭兒,許是這底下藏著什麼玄機?”
“你們幾個且下去瞧瞧,他受了重傷,定逃不遠,這次大殿下顯然是動了怒,定不能讓他活著上這太元山!”
“是。”
沈秋雨將身子貼近洞壁一邊,側耳聽著幾人隱隱約約的交談,眸光微閃,正思慮著該如何對待這些黑衣人時,忽而身後現出一人將她攬過,她驀地一驚,卻被來人用手堵住了口,目光深沉而薄涼,“若是你叫喊一聲,你我都會沒命……”
沈秋雨瞳孔驟地一縮,來人卻是側耳細聽,隨後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一時間二人貼得極近,雙目交匯時,她只是驀地一怔,面前之人,容顏俊朗,飛揚入鬢的眉帶著流溢超脫的弧度,只是這一雙眸中滿是陰桀之氣,令人有些不喜。
一剎那的沉默,便聽不到半分聲響。
她忽而覺得這男子竟生的比自己的大師兄夜卿年還要俊朗幾分,想到此處,她暗自罵自己痴,都這般時候了,還惦記著人家長相。
少傾,男子鬆開了沈秋雨,聲音低沉,不帶有一絲溫度,“你走吧,莫要再回來了。”
“餵你這個人……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