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個屁,回去幹嘛?看看這邊種田都不要繳稅,做工的錢比東北那邊要高出三倍,還沒有土匪。賺點錢回東北娶個媳婦帶過來。”
“海亮你就不能在這邊娶媳婦,反正你準備在這邊幹了。”
“二嘎子,你真笨,這邊女的那會看上我們東北的,我賺點錢回東北老家還不是想娶誰就娶誰。”
“海亮我給你說吧,我也是準備在這邊幹下去,很多人和我們一樣,你記得那個上過幾天學的張二愣子,去開弔車去了一天工資一塊光洋。這邊需要認識字的人,我準備參加夜校先學字。”
“那個張二楞,一響炮就趴在地上哭的熊包。”
“是啊,就那個人。人家老子對他好從小送進私塾讀書,識字有好處據說那個吊車很難開,他培訓十來天就開起來了現在被派到工業區工地上吃香的喝辣的。”
“以前還笑話他呢,現在只有羨慕人家的份。二嘎子你說我們以前在張大帥那當兵一年也領不了兩回餉,被俘虜到江蘇卻是每個月都發響一分錢也不扣你的全銀行發。”
“張大帥就是黑心鬼,老子三年軍餉沒有拿齊六個月,還想和江蘇這邊打仗,我聽這邊當官說張大帥靠出賣我們東北人好處給日本人賣錢。”
“二嘎子這個說不準,反正我覺得東北和江蘇比簡直是掉渣了。快到工地了準備卸料,今天還有十趟就可以收工了。”
二嘎子熟練的從手扶拖拉機上跳下來,跑到車斗後面用力推著,這是臨近港口工地的一片凹凸不平的道路。
港口的水面上一艘二百噸的挖泥船正在作業,機器轟鳴,絞刀盤在水下攪動泥沙,粗大吸管將淤泥吸上岸。王海亮卸下石料後的任務是將淤泥裝載到附近農田,淤泥是改善土質的最好肥料。
剷車將淤泥傾倒在車斗裡,王海亮捏了捏鼻子,淤泥發出的惡臭真難聞。一天的工作量說多也不多但比較繁瑣,運完淤泥需要清洗車斗後才能運載石料。碼頭工地上像他這樣的拖拉機有十臺。叫上二嘎子倆人開著手扶拖拉機又出發了。
盧永祥走下飛機,今天他是來送張作相的,張作霖送來八十公斤黃金贖回張作相一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在全國。作為張作相的舊友盧永祥於情於理需要過來送行。
隨著盧永祥的到來張作相住所的看守全部撤離,盧永祥和前來接張作相的奉系軍官一同走進張作相的住所。
寒暄幾句,張作相準備明天乘火車先去北京轉車回東北。盧永祥晚上在徐州設宴給他送行,倆人談不上深交只是在同一時期為官,一個在浙江一個在東北。
張作相提出下午想參觀一下徐州,他從徐州本地報紙上知道徐州正在大搞建設。盧永祥安排一輛車陪同張作相一同參觀徐州。
“子嘉,徐州和我剛來的時候變化也太大了。”
“輔忱,徐州是我們的重工業中心,應該是一天一個樣,等建好了可是遠東首屈一指的城市。”
倆人邊參觀邊聊天,張作相試探的問道是不是西方人在這邊建的工業中心,盧永祥笑著說哪個國家蠢啊將工業中心建到別人的地盤上,這產業完全是復進黨自力更生舉全部財力建設的,沒有一絲西方人的影子。
張作相當然不信,盧永祥心想你不信是正常的,我自己一開始也不信,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話不投機盧永祥也就開始敷衍起來,晚上宴席中只談往事不談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