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楷板著臉說:“今天你不把心裡真實想法說出來就不要下班,就這出息感想不敢說?”
蔣秋鳴站起來拿起教鞭指著中國地圖說起自己的想法:“諸位同僚,我的觀點是從我們整體事業考慮的。如果我們只停留在江蘇省一偶,我的建議不需要勞財傷民的搬遷南京因為上海基礎明顯好於南京。”
“但如果我們近期地盤如有擴張我建議還是搬遷到南京,因為科研基地落戶南京將對長江江蘇段起著輻射作用,還有安全和保密性可以得到保障。”
刺耳的拍掌聲響起來,戴季陶拍著巴掌笑著說:“蔣秋鳴啊你就是老闆肚子裡的蛔蟲。”
蔣秋鳴臉漲紅的囔道:“我好不容易圈了個電子研究所,花費了鉅額資金還沒有捂熱。”
這傢伙在打自己小算盤呢,胡文楷笑起來:“公司佈局是一盤棋,別整天想著自己一畝二分地。楊思亮你將公司整體佈局詳細給他們介紹一下。”
“老闆應該是我們復進黨的整體佈局。”楊思亮糾正胡文楷的言語錯誤。
“說習慣了,不過公司就是為復進黨服務的不矛盾。”
“下面我說的只是初步想法供大家參考研究,再根據各位提出的建議修改後形成最後定案,南京我們初步設想是建成一個政治和科技中心,海門和南通將打造成人才培訓中心這是公司根基將陸續擴大招生規模在這形成一個容納三萬名大學生的大學城和一個兩千人的復進黨黨校,徐州將是我們重工業基地飛機、拖拉機、卡車、軍工將陸續落戶徐州,上海將是輕工業、電子產業和商業的中心。”
會議室裡對剝離天汾的工廠反應很強烈,最後還是胡文楷解釋說徐州的重工業是另起爐灶一個天汾重工業已經滿足不了世界對我們的需求了。先開始建兩座大型電廠所用裝置全部由公司研發。今年年底前電力部門主要任務是將蘇南的電廠全部併網輸電,電力統一調配。
嘴裡解釋江蘇整體佈局心裡惦掛著直奉大戰,始終懸在心中的一件事,難道自己的緣故造成歷史程序開始改變。
看著陸續離開會議室的手下他愣愣的看著窗外,太陽已經升到半空。白色的歐式對開窗半開著,樓後的梧桐樹葉漏過斑斕的陽光。光顧著說話泡好的茶水一口還沒有喝,他口乾舌苦的吞嚥下一口唾液端起茶杯吹散漂浮的茶葉喝了一口後放下茶杯。
捲起袖口,轉動手中的鋼筆考慮良久寫下:命令一旅在青浦立即組織實彈演習,炮團開赴青浦參加演習。演陽軍事學院組織五十名軍官由孫曉瀾帶隊分批開赴滄州觀摩,不得干預重灌甲團的作戰只能是觀摩必要時可以以觀摩團名義提出建議但只限於建議。即日起全軍處於一級戰備。
招來王西海通知張靜江、戴季陶、蔣秋鳴、吳紅霞明天上午趕到演陽軍事學院碰頭開會,請梁啟超老師到會。他想的太遠準備開個小會討論直系戰勝後作為復進黨需要從曹錕手中謀取什麼樣的利益。
蘇南建設今年是關鍵當產業往蘇北擴散時也就是回報期到來了。習慣性的摸著口袋想抽菸,口袋裡空空的,手抓了抓頭髮將桌上檔案收拾好離開會議室。
三樓走廊很安靜,冬天鋪上的地毯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
光亮的黑色皮鞋踩踏在鬆軟的地毯上一個個的腳印顯現出來隨即慢慢淡去。
蔣秋鳴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翻看著報紙,胡文楷將手中的檔案摔在辦工桌上問:“蔣秋鳴你小子有什麼事?”
蔣秋鳴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坐直理了理思路:“老闆是這樣的,前段時間黃金榮找到我。”
“他和你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他找你幹嘛?”
蔣秋鳴頓了頓說:“是啊,他說斧頭幫的王亞樵這段時間頻頻騷擾他還威脅他家人的性命。”
“詳細說,黃金榮難道會怕王亞樵?”胡文楷笑了起來。
起因令人費解,浙江督軍盧永祥的兒子盧小嘉看上黃金榮的女人一個唱戲的花旦。照例盧小嘉不會喜歡上別人的女人這次就怪了,不但看上還要娶回家。
王亞樵出面替盧小嘉找黃金榮,黃金榮對這戲子也是玩玩而已但面子上過不去,女人給了盧小嘉後他黃金榮怎麼在上海灘混了,所以雙方大打出手。人家是有準備的黃金榮吃了悶虧損失兩名手下干將還被人家堵在家裡不敢出來。
黃金榮本來準備找老伊的,老伊和你這段時間沒有露面就找到我了。
胡文楷想了一會說:“秋鳴這件事你是怎麼考慮的?”
“老闆,我想可能是盧永祥在投石問路故意找出這事端,我們要是不問這事他會透過王亞樵的斧頭幫取代黃金榮進而蠶食我們在上海的勢力。還有一個北方戰事即將開幕他盧永祥是不是趁機火中取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