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是生死爭殺,我只需心念一催,立時可取了慕容缺月小命。
但這是在五山觀宗門之內,並且是在群英宴上,數十隻眼睛正在盯著,給他點教訓可以,傷他性命是萬萬不可的。
我只得緩緩散去了元氣之劍,淡淡道一聲:“慕容師兄,承讓了!”
慕容缺月恍若未聞一般,直接癱軟在地。生死一線最是考驗人,經歷過死亡的人才知道生的可貴。
此刻的慕容缺月再不敢驕狂叫囂,臉色蒼白的嚇人,渾身冷汗淋淋,似是窒息一般,只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剛剛慕容缺月最後施展的道法至少也是一道小神通之術,能夠輕易破去了我的霧隱術。不得不說,若是正面鬥法,我雖自信能勝,但也絕不會如此簡單。此次取勝,關鍵還是靠著隱身的手段和犀利的殺伐之術。
一擊立威的效果已然達到,各峰核心弟子的手段也見識了一二,這群英宴我便也不欲多呆。我雖自忖道法不落人後,但天下英才何其多也,還是抓緊返回,為五峰大比多做一些準備的好。
當下便轉身對諸真傳道:“小弟今夜有幸見識諸位師兄師姐手段,實在不枉此行。大比在即,小弟功行尚需打磨,便先告辭了。待大比之日,再領教諸位道法神通。”
言罷,也不再囉嗦,直接踏雲而起,幾個閃動便欲奔天邊而去。
只是方行了數里遠,背後卻有一道悅耳之音喚我,道:“沫凡哥哥,請留步!”
我停下腳步,卻未轉身,淡聲道:“何事?”
“哥哥,你聽我解釋,不是我,不是我說的。”
我心下一動,難道錯怪了她?但我本就不甚在意此事,所以也談不上有多生她的氣,只是見他將此事告知他人,心下煩味而已。
想到左詩音過往親密之舉,今夜卻又性情大變,實在猜不透此人,故而此刻實是意興闌珊。我之道途,容不得有半點懈怠和縱慾,或者趁今夜之事,當趁機做個了斷。
打定主意,我便不再糾纏,只是平靜言道:“詩兒妹妹,算了,無所謂的。你我也是一樣,各有各的緣法,順其自然才好,勉強為之,只會不歡而散。下來我要閉關靜修,大比之前,你便不要來尋我了。”
言罷,再不停留,化一道流光直奔天邊而去。
左詩音還待解釋,疾奔幾步, 最終無奈停下。看著我遠去遁光,面上浮現無限寂寥之意,喃喃道:“看來,他果然還是起了疑心。”
而此刻的群英宴,喧譁無比。
薛又傑手中仍擺出握著酒杯的動作,卻渾然沒有留意到酒杯已墜落在地。他看著我遠去遁光,嘴中喃喃道:“要變天了。。。”
廊道內,石堅找到溫馨,神情凝重,問道:“溫師妹,方才張沫凡若是針對的是你我,不知師妹有幾成把握可以接下那一擊?”
溫馨看向遠處兀自瑟瑟發抖的慕容缺月,秀眉微蹙,最後嘆息一聲,道:“石師兄太抬舉我了。看得出,若非張沫凡沒有殺心,慕容缺月怕是性命不保。而小妹自問道法比之慕容師兄相差遠矣,若是那一擊是對小妹而來,恐怕只有等死而已。”
言罷,溫馨也是徹底失了繼續飲宴的興致,對薛又傑道一聲謝,便起遁光嫋嫋而去。
石堅看著慕容缺月,又看一眼溫馨遠去的遁光,沉重的坐在了酒席之上,大口大口的灌起了酒。
我自然不知後續之事,但今夜這一番施為,宗內怕是有一番轟動。
我一直追求低調修行,但此刻方知,大道在前,當爭則爭。爭鋒之路,為求那一線機緣,也只能彰顯手段,蕩平障礙,那又如何低調得了?
回至洞府,已是清晨,雖說有些乏累,但時間緊迫,卻也不能放縱休息。
接下來還有三月時間,當要好好規劃一下修煉計劃。
首先,《千象鍛元功》第一層既然已經修成,那就具備了修習《念雷訣》第二層的條件。雖然不知能否在這三月時間窺得門徑,然但有所得,必然又是一招強力殺手鐧。
其次必須儘快修成《太上煉神決》第一層功法,使神魂強度短期內再有突破。同時加強一心三用之術和“魂隱術”的熟練應用,使其能夠得心應手。
此外,丹田內當初以練氣期元氣培煉的那枚元氣之劍,昨夜小試鋒芒,果然犀利無儔,輕易破了慕容缺月防禦法術。在不允許使用外物的前提下,必然可作為一大殺器。可惜元氣之劍是一次性消耗品,這幾月時日當下苦功再培煉一枚。
除此之外,《九天十地訣》中關於控遁之法,我心慕已久,若是能將其中替身之術與《分源聚合功》的分身之術合二為一,以我一心三用之能操控,必然可以假亂真,迷惑對手。而分身卻可在旁,伺機一擊必殺。
心中謀劃良久,決定每日上午修習《念雷訣》第二層功法,下午修習《九天十地訣》控遁之法,晚間修習《太上煉神決》第一層功法。至於一心三用,則不間斷施展,元氣之劍,也需時刻培煉。
我起了修煉區域內外大陣,擺出閉關之態。左詩音經我昨日言說,想來這段時日也不會再來尋我,那麼下來當可放心修習了。
《念雷訣》的修行區域,我選在了風月湖,那處水汽豐厚,有助於我召聚雷霆。
此時築基中期真元雄渾,再不似當初初學時那般,還要一縷一縷的招引水源。此刻心念一動,起水系法術一引,百丈方圓內的龐大水源“轟隆”一聲,被挪至了百丈高處。
心念一催,一心三用下,催動了三道火系法術在其下不斷烘烤。龐大水霧瞬間蒸騰而起,在頭頂千丈高度匯聚了一團裡許大小的雨雲。
這雨雲越積越厚,終於在某一刻,其內有電光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