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尚書趕緊改口,只後悔多嘴,“是下官多慮了。”
蕭瑀珩心滿意足的掛著一絲笑意,輕輕一笑,隨著那笑聲,餘尚書不由身子顫抖了下。
“本王看現在說派兵還為時過早,楚王是大周的戰神,本王相信他哪怕手中只剩一個人也可以反敗為勝。等到什麼時候,楚王也不行了,本王再派兵去奪回來也不晚。”
幾位臣下都是老臣,此時卻一言不發。不是不想說,憋了一肚子,不敢在齊王面前說。
但在心裡不斷嘆氣,這大周再在齊王手中這麼銼磨,早晚會敗下去。
蕭瑀珩的目光落在多了句嘴的餘尚書身上,“餘尚書一直都是朝中的股肱之臣,只是年歲有些大了。現在你幾個子孫都在朝中擔任要職,也不用你再操心,你就回去安享晚年,含飴弄孫吧。”
餘尚書面色瞬間變得慘白,一滯,目光空洞的望向齊王,良久,卻籲出一口輕鬆的氣,拱了拱手,“老臣遵旨。”
退出這朝堂也好,他當了一輩子官,做到這個位子,估計也到了頂。如今的朝堂已不是孝景帝在時的朝堂,他退下來,也省的整天提心吊膽的上朝。
出了御書房,一個個低頭嘆氣,直等到出了皇宮大門,眾人才敢說話。
“餘尚書歷朝三代,正值壯年,就······哎······”有人嘆息道。
餘成恩擺擺手,笑的坦然,“也是時候了,這幾年身子骨不行了,齊王英明,知道我早有隱退之意,今日是成全了我。”
“唇亡齒寒,餘尚書只是說錯一句話就這樣,我等······”一大臣壓低了聲音,“看來以後更要事事小心,謹言慎行了。”
餘成恩拍拍同僚的肩,唇旁抿著苦澀的味道,悄悄道:“我這回是抽身了,老弟,你我同朝為官數十載,老兄爺奉勸你一句,趁早抽身。”
說罷,他大搖大擺的上了自家的轎子,今日他算想明白了,這朝堂再無可戀,還是早日告老還鄉,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好。連他那幾個在朝裡做官的子孫,也要奉勸他們及早抽身,以免他日惹火燒身,或許能得個善終。
蕭瑀珩沒有派兵增援,卻派個欽差大人到益州,說是要視察前方戰事。
派誰不好,偏偏派個廢物柳寒浩,連視察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來添堵的。
這傢伙仗著欽差大人的身份,不去前線觀戰,到跑去了益州城。
怎麼說也是個欽差大人,不派人相迎說不過去,榮昭讓夜鷹去接他。不過事先說明,只他和隨從可進城,所帶的親兵需留在城外。
榮昭都覺得可笑,打仗一個兵不派,卻給一個二世祖帶著兩千的親兵跟隨。足可見齊王和柳家的關係有多密切,連自己王妃孃家的人都不派,派太后的孃家人,很倚重嘛。
夜鷹帶領三千兵在城外堵住柳寒浩,柳寒浩見此陣仗,不由橫眉豎鼻,騎著高頭大馬上,雙手往臃腫的腰上一掐,一副趾高氣揚的做派,“你誰啊?怎麼不見你們王爺來親自迎接本官?”
夜鷹隨意的拱拱手,道:“見過柳大人,在下是楚王府親衛軍統領夜鷹。王爺已趕赴雲州作戰,所以不能來迎接欽差大人。”
柳寒浩眼皮往上一翻,鼻眼沖天,“所以就讓你這麼個小羅嘍來迎接本官?益州是沒官了嗎?”
他踢了下馬,“不過本官也不計較這麼多了,走,進城。”
夜鷹側目兩邊,三千親衛兵往柳寒浩前面一擋。
“你什麼意思?本官是欽差大人,你也敢攔著不讓進?”
“柳大人見諒,如今巴蜀不太平,王爺海還著兵馬打仗哪,臨走時三令五申戒嚴,不許除巴蜀以外的兵馬入內,省的造成百姓動亂,望柳大人明白。”夜鷹不卑不亢,在他眼裡,根本就沒把姓柳的放在眼中,也就嘴上還客氣兩句。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王府親衛兵統領就敢攔朝廷的馬,你活膩了?”柳寒浩踩在馬踏上,支起了身子,還以為自己有多威風,“不想死就快讓出路來,迎本官進城,不然本官回去就向皇上告你一狀,讓你人頭落地!”
他身子太重,馬支撐不住,話音還未落,馬腳步一蹶,他就從馬上摔下來,摔了一個大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