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玦帶領一干人快馬加鞭趕往雲州,除騎兵外,其餘士兵預計在七日後抵達。
雲州太守聶乘風等候已久,在城門外迎接,見到楚王就趕緊引領進了城。
“王爺,下官已等候多時了,您再不來,下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情形如何?”在路上蕭珺玦就收到信,雲州已受到兩次的進攻。
“不大好,前兩次傷亡慘重,我等也是拼死守城,就等著王爺和援軍的到來。”聶乘風低低一嘆,羅羅強兵驍勇,雲州計程車兵卻從未參加過戰事,高低立見。
聶乘風一展眉,拱手問向蕭珺玦,“下官十日前已經給朝廷上摺子,請求增援,只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信,王爺看,下官要不要再上一封催一催?”
蕭珺玦來沒說話,榮曜就插嘴了,他冷冷一哼,道:“我看聶太守也不用費那個事了,畢城就不是最好的例子嗎?”
蕭珺玦橫他一眼,斥了一句,“不得妄語。”
榮曜癟癟嘴,道:“聶太守當我胡說,別放在心上。”
聶乘風守衛雲州已經二十年,在他的心裡,雲州人,乃至雲州的一草一木,他都看的彌足珍貴。剛才榮曜說的話,雖是無意,但他聽的有心。他豈會不知,畢城就是雲州的前車之鑑。
但云州有一點比畢城好,畢城是一座單獨的城池,而云州是在藩地內。看來如今,想要保住雲州,恐怕只有指著面前這位楚王了。
聶乘風看向蕭珺玦,道:“下官素聞王爺用兵如神,有王爺坐鎮,下官也可安心。雲州兵馬統共有兩萬人,全憑王爺調派。只是下官也不得不擔心以後,要是僵持下去,羅羅始終是兵多馬壯······”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之前他也分析了巴蜀的兵馬,就算全調過來,也不及羅羅的五十萬大軍。而且全部調派到雲州來,也是不可能的。
蕭珺玦輕輕掃他一眼,往上座走去,泰然安坐,“有本王在,聶太守不必驚慌,本王自有對策。”
他心裡明白,長歌城那裡是指望不上,他也不想指望。以少勝多的戰役他不是沒打過,更何況雖然現在人數不敵對方,但起碼他們佔據要地,像一時半會兒攻入巴蜀的屏障,根本不可能。
現在擺在面前的只有兩個方案,一個是拼一拼,不過蕭珺玦不願意浪費人力財力,那麼目前來說,就得用另一個方案,那便是死守。
和羅羅來一場拉鋸戰,只要他們不攻入,便不會拼死回擊,只要拉長時間,羅羅一定耗不起。
朝廷上確實是指望不上,蕭瑀珩與幾個大臣在御書房裡談事,小皇帝坐在龍椅上,一會兒在龍椅上上躥下跳,一會兒又打起哈欠趴在龍案上呼呼睡起來。
右相李展培瞄了一眼小皇帝,暗自嘆一嘆氣,再看向齊王,拱一拱手,苦口婆心道:“羅羅實在是欺人太甚,才攻佔了畢城,如今又將主意打在雲州上。再讓他如此猖獗下去,禍患無窮啊。齊王,絕不能再放任了,還是派兵援助吧。”
他是齊王的岳父,這麼多人之中也就他敢如此說話。
其他人附和,“是啊是啊,右相大人說的對。”
小皇帝登基,齊王被冊封為皇父攝政王,如今朝廷上下大小事情全都是他做主,所有人都看他行事,權傾朝野,無人敢駁,儼然就是背後的皇帝。
蕭瑀珩橫掃了著諸人,他看過去,那些附和的人紛紛低下頭。
“畢城一役,已令我大周損失十萬士兵,你們是還想損失十萬二十萬嗎?”他沉著聲音,似一把冰刀在脖子上劃過,除去右相外,後背都已汗水涔涔。
誰不知道齊王的手段,這幾年朝中只要有人反他,輕則掉腦袋,重則抄家滅族,現在他們這些臣子每日的腦袋都像是掛在腰帶上,生怕說錯一句話就招惹了齊王。
蕭瑀珩心理已經扭曲,他現在特別享受這種被眾人恐懼的感覺,嘴邊噙著陰測測的笑容,“依本王看,羅羅雖奪去畢城,但不會停留多久,等他們搶奪完錢財就會滾回羅羅。而若是派兵支援,朝廷裡又不知要拿出多少軍費,得不償失,還不如就放任他們。”
還是有人頂著發麻的頭皮戰戰兢兢的站出來,兵部尚書餘成恩站出來,啟稟道:“可是,長此以往,臣怕其他國家會像羅羅一樣不斷挑釁,到時大周的威懾何在?”
“羅羅算什麼,不過就是蠻夷,過去他吃了多少敗仗?大週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蠻國而損傷半分顏面嗎?”
“可——”
“嗯?”蕭瑀珩眼神一厲,拉著長音,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