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已佈防妥當,覺得臨時調防會出亂子,極不耐煩喝斥道:符存審!就你人小鬼大!關鍵時刻不要擾亂軍心,我們人少就得集中力量對付敵人,閉嘴!
“我覺得符存審的主意不錯!” 說話者,乃一嬌聲女子,只見她面罩薄紗,手持利劍從樓上緩緩走下來。
平安一看是當家的,連忙說道:既然東家也這麼認為,那在我們防衛人員中只有存審武功最弱,就派他去襲擾馬匪後方吧!
那女子點頭同意,於是,平安讓符存審從後門出去,繞到馬匪後面伺機而動。
馬匪衝開了來福客棧的大門,帶頭的那人面黑身壯,頭戴鐵盔,身穿盔甲,正是馬匪三當家,只見他雙手揮舞著銅錘,把平安放出的箭全打落在地,其他馬匪都湧入高大寬敞的大廳,然後猛砸桌椅板凳,防衛人員紛紛迎上,跳上桌子與馬匪纏鬥起來。
雙方棋逢對手,客棧大堂裡,東家姑娘、立裡道長還有另一位叫楊壯的防衛都是一對二,其他防衛人員都是一對一;經過一陣混戰,馬匪佔據上風,馬匪個個武藝高強,特別是三當家的銅錘砸到之處,物碎一地,平安與之較量數十回合也難分高下,再看靠近大門的立裡道長力敵兩人,勉為其難,其中一位手持大刀的壯漢,揮刀雄勁有力,劈得道長只有招架之功,同時另一位手持銀槍的小將,槍法靈活多變,讓道長在躲閃中難找到破綻出擊,幸好客棧裡的夥計都已醒來,抄起傢伙,在大堂裡觀敵瞭陣,趁機也幫襯一二。
符存審繞到大門口,心生一計,三國諸葛亮不是會唱空城計嗎?我就來個無中生有借天兵來助威!
“大家聽好,沒我號令,不得放箭!”符存審站在門口大喊一嗓子。
裡面雙方大驚,馬匪更是不明就裡,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門口,這時立裡道長抓住馬匪小將破綻,一槍刺出,只聽唉喲一聲,小將撲通倒地氣絕,馬匪震驚大喊:給少爺報仇!
馬匪紛紛奔來要取立裡道長的老命,這時符存審飛身上前,與立裡道長並肩作戰,馬匪一下五人將道長和符存審圍在垓下,此時,符存審閃念一過,陰玄子的‘陰極寒仙劍法’正是突圍的奇招,便接連使出‘柳蔭庇兩岸,幽潭深深墮千尺,豔陽無力透,點碎星石雨,劃破陰陽界,沉浪影無跡……蛟龍躍空,捲起千層浪,覆雨傾盆,幽潭寒透……’這些劍招抓住敵人的破綻,劍影瞬擊,快如閃電,劍鳴如風,所擊之處,便沁出殷紅殷紅的鮮血,馬匪紛紛退後,難以近身。
“好快的劍法!”馬匪三當家驚歎道,真是英雄出少年。
“他怎麼會陰極寒仙劍法?他到底是誰?”東家姑娘疑惑不解。
馬匪三當家眼看失勢,又不知此人弓箭手藏於何處,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迅疾抓起小將屍身放在馬背,招呼其餘馬匪逃走。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第二天一早,地處邊塞要道的大街依舊人來人往,好像昨晚什麼沒發生似的;店小二照常開啟店門,大吃一驚,只見門上插了一支箭,箭頭上有一塊白布,上寫:交出兇手!務必於第三日日落前送至白馬關威虎寨!否則踏平客棧!
“掌櫃的,不好了!這……這個……”店小二慌慌張張把白布塞到郝侍利手裡。
“幹什麼呀!慌慌張張的。” 郝侍利細眼眯起一條縫,瞄著白布上的字,眉頭緊鎖,過了好一會兒才發話:你去叫上防衛人員到東家辦公室集合!
東家面戴薄紗立在桌前,一改往日穿戴風格,之前總是一襲素色襦裙,外穿一件暗紅小褂,看上去樸實無華;可今日一見東家雲髻盤起,左髻簪了珍珠流蘇花簪,雙耳戴著珍珠耳墜,纖細皓腕佩著一條珍珠手鍊,腰間繫著一塊翡翠玉佩,身著一襲粉色鑲鑽鏤空長裙,腳蹬一雙粉紅繡鞋,看上去身形苗條,婀娜多姿,這哪是東家打扮的喲!
防衛人員站成一個弧形,掌櫃的站在東家旁邊,對於馬匪的要求,大家都沉默不言,過了一會兒,防衛楊壯悄悄瞄了一眼道長,又看看東家和平安,忍不住說道:據說那個馬匪小將是馬匪大當家最寵愛的小兒,如果我們不交出道長,馬匪再來尋仇,勢必傾巢出動,那時我們肯定不是對手!
“昨晚與我們交手的那幫馬匪夠厲害了,若他們七個當家都出動,還有一幫馬匪,我們客棧肯定要遭滅頂之災!”防衛劉霸憂慮不已。
平安看到大家比較消沉,又斜眼瞄了一眼立裡道長,只見他垂頭喪氣的,便鼓舞大家鬥志,激將道:你看……看看你們慫樣!馬匪還沒上門呢,就洩氣了?要是馬匪真來了,還不嚇一褲子尿!常言道:藝高人膽大,怎麼今天就慫包了……
“不是慫包!我們應該要認清這個問題的嚴重性,處理稍不慎,如果馬匪找上門來,敵我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了,到時我們都做無謂犧牲了!還不如交出道長一人,這樣就能保全大家和客棧,這是最小的代價了!所以,我也贊同楊哥和劉霸的想法。”防衛張勇彪進一步分析當下的對策。
立裡道長見大家都覺把自己交出去才是最佳策略,提提嗓子說道:既然如此,第三日我就負荊請罪罷了!
符存審一聽道長要犧牲自己來保全大家,急著跳出來大聲說道:不可!千萬不可!大家且聽我分析一下理由再決定,首先,昨晚來拔釘子戶的,必定是馬匪中的精幹力量,如果再來複仇,除了幾個當家的,其他都是烏合之眾,這個沒有什麼恐怖的;其次,道長昨晚刺殺馬匪並無過錯,更是有功,如果交出去,今後誰還會拼死殺敵?這樣我們豈不是滅自己的威風長敵人的志氣呢?再說,這樣的事傳出去,咱們客棧豈不是落下不仁不義的罵名!最後,對付馬匪,我們有的是辦法,比如我們多出點錢聯合恨透馬匪的人士一起來抗匪,到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如果我們贏了,一傳十、十傳百,今後哪個盜匪敢打我們客棧的主意呢?這叫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過了好大一會兒,還是平安總結陳詞:我認為大家說的都有一定道理,以交出道長來保全大家,這個代價最小,但是正如存審所說,這是自滅威風,還不仁義不光彩,更是一種隱患,所以,權衡利弊和勝負,我覺得不用犧牲道長,大家精誠團結,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嘛!只要我們佈置妥當還是有很大把握贏的。
郝侍利見大家不再多說,便對當家的輕聲嘀咕幾句後,當家的便坐回座位上,抿了一口茶,呢喃軟語地說道:首先,昨晚道長刺死馬匪少爺有功,有功當賞,同時,昨晚每一位防衛人員都力戰馬匪,本月多領一份工錢;其次,約有三天準備時間,請大家務必齊心協力做好對付馬匪的措施;最後,平安要聯絡好街坊鄰里店家一起來打垮馬匪,各位有武功好的朋友都可以邀請來助戰,到時來福客棧可論功行賞。
大家聽當家的如此一說,心悅誠服,齊聲稱好!然後分頭去準備三日後的大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