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了這些東西高君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什麼保險箱,完全就是跑路應急箱,一旦有嚴重事件需要跑路,他只要帶個單肩包,把裡面的現金和金條一收,拿上槍和護照,立刻就能直奔海外。
而且他那幾種外幣,不是因為匯率高,而是因為這幾個國家與我朝沒有引渡條款!
老劉頭的這個應急箱更確定了高君的猜測,一個名下有這麼多龐大產業的合法商人,每年本市的納稅到戶,肯定還有正邪委員的身份傍身,怎麼會時刻準備跑路呢?
曾經有人問,如果有了錢移民去哪裡最好?大多數人的回答都是,留在本國。
我朝是人情大國,更是一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國家,可以說,有錢人是可以享受到一些特權的,而在外國,有錢只是有錢,照樣是屁民一個,比如在美國,你就算是首富,是大亨,冒然走進黑人街區,也可能被人一槍幹掉。
所以,老劉頭時刻準備著去外國,與他合法富商的身份不符。
最關鍵的是,老劉頭從住院到死亡,身邊沒有一個親人,這更不符合一個富商的身份。
張嬌也算有經驗的警員,自然也看出了端倪,她假意清點,在櫃子裡翻來翻去,那少婦經理緊緊的盯著。
就在這時,張嬌好像發現了,動作明顯一滯。
高君眼尖,但少婦經理卻沒有看到,她的眼睛只盯著那些鈔票和金條。
為了給張嬌製造機會,高君忽然偷偷的往外挪動,果然,那少婦經理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當即大喊道:“你要幹什麼,想逃跑?”
說完,她更是直接跳過來一把抓住了高君。
張嬌與高君默契十足,頭也不回立刻在保險櫃裡動手,因為外面到處都是監控,決不能把東西拿出來,不過相信這位警務教官,一定也對扒竊技術瞭如指掌。
“你什麼毛病,我沒準備跑,活動一下不行啊,再說,我什麼也沒偷。”高君沒好氣的說。
少婦經理怒斥道:“還說什麼都沒偷,這把鑰匙分明就是你偷來的,你個小偷,騙子!”
這話聽起來有些幽怨,好像在罵出軌的前男友。
“好了,經理小姐,我剛才檢查過,保險箱裡的東西和主人描述得相同,應該確定沒有丟失。”張嬌說道:“請你來檢查一下吧。”
“哦。”少婦經理應了一聲,仔細看了看保險櫃,不過她的眼睛只看那些鈔票和金條,大致看去一切如舊,她得意的說:“自然丟不了,剛才我全程都盯著呢。”
“那好,我們走了,給你添麻煩了。”張嬌說道,說完狠狠推了高君一般。
離開銀行走出很遠,高君無奈的說:“我說大姐,咱下次有什麼事兒,能不能說我是你的同事,或者是你的下屬也行,別給我按犯罪嫌疑人的頭銜好不好,上次說什麼八旬老奶奶意外懷孕,飼養場深夜母豬慘叫連連,多家精子庫接連被盜之類的。”
張嬌哈哈大笑,笑得那叫一個爽朗,高君還是第一次看她大笑,原本大大的眼睛笑起來變成了一條縫隙,彎彎的就像新月。
“你這形象說是犯罪嫌疑人更容易取信於人。”張嬌笑道:“說是我同事,沒有相信。”
“誰說的,就我這形象,一看就是正面人物,最起碼也是八路軍連長,娘子軍中的讜代表。”
高君故意板起臉,一本正經的樣子,張嬌一看也是微微一愣,見他難得正經起來,竟然也是劍眉星目,俊朗不凡的模樣,不由得讓她芳心猛跳。
下意識的動了動,忽然有什麼東西從她的長袖袖口中掉落出來,
張嬌連忙撿起來,對高君說:“這是剛才我在那些現金中發現的,每一沓中間都夾著這樣一張紙片。”
“我們回去研究研究。”
兩人一路疾馳回到學校,一直悶頭走誰也沒說話,直到教師宿舍樓門口,張嬌才問道:“去宿舍幹什麼?”
高君一本正經的說:“這東西可能隱藏著巨大的秘密,當然是回到宿舍關上門,拉上窗簾,躲進被窩裡研究了。”
“少來這套。”張嬌啐罵一聲,道:“現在放假,校園裡一個人都沒有,你就算坐在操場上研究都沒事兒,還去被窩裡,虧你說得出口,流氓!”
高君訕訕一笑,拿出了那個紙片,這才發現,並不是紙片,而是手風琴式的疊層小本子,整個開啟足有一米長,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很多字,但每張上的字型都不同,而且這些紙片是一張一張對角站起來的,就像那賭片中,大家把撲克牌當手風琴拉一樣,其實都是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