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血淵猶如岩漿翻騰,但周圍的血氣,卻淡了一些,目力較強的修士,已經能夠視物。
紀凡盤坐的身形,懸浮在血淵上空一動不動,帶給人詭異之感。
紀凡的身體,不只是有兩層洗竅圖精光流轉,更是顯出了深深淺淺的龍猿樹紋暗脈,這些暗脈在他的體內,就好像生根了一般,緊密著肉身,帶給人固若金湯之感。
其實紀凡很早以前,就體會到了龍猿樹紋暗脈的作用,這就像樹根穩固泥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龍猿樹紋暗脈,才使得他肉身的防禦更強。
“如果不是修煉這神秘洗竅圖,只怕一些超越階位的傷害,我根本就挨不住,葬靈山脈作為我修煉起步的源頭,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紀凡雙眼痠澀,他知道,這處他修煉的發源地,再用不了多久就將要消失了。
葬古災劫過後,紀凡再度回到葬靈山脈,已經有一年的時間。
“嗡~~~”
廣闊的大地,出現了輕微的震響,使得血淵的血氣開始下降。
對於大地的震動,紀凡沒有任何的意外,懸浮盤坐血淵上方不為所動。
這一年來,紀凡多數時間都是躲躲藏藏,甚至利用土法,將自身深埋於地下,他現在之所以露面在血淵上空,像是等待著什麼。
葬古災劫,幾乎將整個葬靈山脈破壞了,一座座大山全部殘碎,大地上充滿了溝壑裂縫,巨坑更是隨處可見,完全是寸草不生。
“嗖!嗖~~~”
六道劍光飛入血瘴收斂的葬靈山脈,讓浮在血淵上方的紀凡,皺了皺眉頭睜開了雙眼。
“隆!隆!隆~~~”
廣闊大地的震動愈發劇烈了,地面龜裂晃動的同時,也有著很可怕的氣息開始流溢位來。
“你們最好不要再接近了。”
面對六道劍光的迫近,紀凡深沉的言語,有著警告的意味。
“果然是你!”
腳踩飛劍的女修士,看到雙眼泛著瑩潤光澤的紀凡,話語透著敵火。
“天下間的機緣,有德有能者居之,葬靈山脈離我紀氏一族如此近,又是一處好地方,難道我還來不得嗎?”面對萬劍宗的女修士,紀凡難得露出了笑意。
這六個好像修士團體的萬劍宗之人,紀凡都認識,也讓他不由感嘆,自己的這些事兒,被人挖出來不少。
除了之前拜訪紀府試探的女修士和姓吳男修之外,萬劍宗姓呂的山羊鬍子老者也在其中,顯然是帶隊之人。
另外的三名修士,一個是苗姍,另外兩人則是當年在官道上,對紀凡有著施飯之恩的女子和少女。
儘管相貌和體態有了些變化,當年的女子現如今已是少婦,但紀凡還是認出了二人,也讓他想起了,當年離開北祭城和葬靈山脈,一路上裝成要飯的不容易。
“紀凡,你在這裡多長時間了?”
姓呂的山羊鬍子老者,正色對懸浮盤坐的紀凡詢問道。
“回前輩的話,已經有一年了。”紀凡對於姓呂的山羊鬍子老者,保持著恭敬,起身向他躬身道。
“這一年葬靈山脈,引起了宗門弟子的關注,來了好幾趟也沒發現你!”山羊鬍子老者遠遠看向紀凡的目光,有著感嘆之色。
“晚輩不敢露面,藏起來了。”
紀凡說得很實在,卻帶給人骯髒的感覺。
“隆~~~”
大地的震動沒有停止,就像是有什麼異物要出世一樣。
“紀凡,你在葬靈山脈埋下了什麼?正魔大戰雖結束了,但萬劍宗容不下為禍世間之人。”山羊鬍子老者看了看晃動的大地,旋即嚴肅對紀凡道。
“我沒有為禍世間,這葬靈山脈的血瘴在災劫之後,已經呈現出飄散的態勢,我將之吸收了,既保了一方平安,又能為我的道途增加些可能性。”紀凡沒什麼表情的回答,讓山羊鬍子老者皺了皺眉頭。
“分明就是在強詞奪理,像你這樣的魔道之人,一旦擁有了力量,只會做出更多兇殘之事。”之前找上紀府的女修士,有著對紀凡的誅殺之意。
“越紅。”
山羊鬍子老者看著神色深沉的紀凡,有讓女弟子注意說詞的意思。
“當年那個要飯的少年,也是你裝出來的吧?”腳踩飛劍的少婦,仔細看了看紀凡,都有些不太敢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