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我......你......”
看著這張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聽著那個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無論是從什麼地方來看,眼前的這個人和自己幾乎是找不到一丁半點的區別。但是......冷汗從葉朝梟的臉上滾落下來,他盡全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無論如何也難以冷靜,過了良久,才支支吾吾的說道。
“怎麼不可能,不過,你的確說得對,我的確是你,但是,我們不一樣。用你們的話來說,我是你的心魔!”似乎是早就猜到了葉朝梟此時此刻的心情,眼前這個和葉朝梟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緩緩地說道,那語氣當中毫無掩藏的釋放著嘲諷和不屑。聽到這句話,葉朝梟瞳孔再度收縮,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情——的確,能夠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的一切、自己所有的心緒,毫無疑問也就只有他自己!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個和葉朝梟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確切的說,是葉朝梟的心魔,迅速的伸出一隻手臂,狠狠地卡住了葉朝梟的脖子,將他整個人直接從地上抬了起來,懸在半空中。不過心魔似乎並沒有完全用力,還是留了一些力道任由葉朝梟在哪裡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要幹什麼?”
“哼,你還不知道嗎?我是你的心魔,當然要殺掉你啦!看在我們兩個是一體的份上,本來我是不想用這種方法的,之前已經給過你機會,讓這個懦弱的你在那最溫暖的幻夢裡面化為灰燼,這不是你一直希冀的嗎?你那時候不就是這樣想的嗎?
‘如果那個時候和母親一起去死就好了’之類的死法,真是可惜,還是沒有做到啊。”葉朝梟的心魔放肆的說道,那眼神當中莫不是笑意,那笑容當中,包含著的是嘲諷,是不屑,是奸計得逞的快感,還有,居然還有的是哀其不爭的憤怒?葉朝梟並不知道,也並不想知道,自從心魔說出那句話開始葉朝梟整個人就幾乎是愣在了原地——
“為什麼......”
聽見心魔的話語,葉朝梟的眼神驟然一抖,剛剛自己心魔所說的話就像是一枚*一般在自己的心頭炸開,的確,那的確是自己的想法,是自己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想法——的確,在母親死後最初的那些日子裡自己就是這樣想的。自己也是用了好長的時間才漸漸地走了出來,才漸漸地堅定活下去的念頭,而這些,眼前的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心魔,居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明明是自己的心魔,自己在他面前似乎什麼都被看光了,但還是自己卻對其一無所知!葉朝梟感覺自己在自己的心魔面前卻像是一顆小石子一般——被看得透透徹徹卻又脆弱不堪。
“你是在想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嗎?很簡單,因為我是你的心魔啊,從某種意義上,我就是你,你想什麼做什麼我都知道。而你的這個白痴,九言,魂刃訣,還有那三一令,多麼強大的力量你卻不知道利用和開發!”
“或者說,在你的潛意識裡,你還願意做那個活得連狗都不如的‘武朝梟’嗎?愚蠢,只有殺死過去的那個懦弱的‘武朝梟’,‘葉朝梟’才能夠存活,才能夠變得更強這個道理你不可能不懂!既然你不想做活人,那就去死吧!”心魔一隻手抓住葉朝梟的脖子一邊咬著牙說道,越說語氣就越發的激動和憤怒,那一雙眼睛裡面似乎可以噴得出火來,就連面孔也逐漸的扭曲起來,最後更是直接怒吼出來,將葉朝梟重重的扔在雪地上,另外一隻手隨即張開,居然在半空中凝結出一把通體銀白色的長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葉朝梟的心魔向前踏出一步,頓時間,周圍一切的環境也都發生了變化。那深厚的積雪消失不見,那熊熊燃燒的廢墟消失不見,更讓葉朝梟感到驚奇的是,就連自己身上的所有傷口和那破舊無比的麻衣也都消失不見,他和眼前這個男人的周圍只剩下完全看不透的灰色迷霧。然而就在下一刻,就在兩人的下方,居然出現了一道灰白色的光芒,葉朝梟下意識的朝著下面一看,那是一片灰白色的巨大的汪洋,無比的浩瀚廣大似乎能夠包羅永珍,但是這海洋當中卻是死寂得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生機。
“這是......識海?”看到這灰白色汪洋的一瞬間,葉朝梟就愣住了,這浩瀚無比卻又毫無生機的氣息他無比的熟悉,也曾經不止一次的使用過這裡蘊含的磅礴力量,這裡正是他的識海。不過,自從開闢了識海之後,自己還是第一次完全來到這個充斥著強大力量空間當中,這個時候,那個熟悉無比的‘自己’的聲音卻再度響起:
“沒錯,確切的說,是我們的識海。在這裡將你殺死的話,你的意識也會化作我的力量,我會殺掉你,殺掉過去的武朝梟,新的葉朝梟必然將會成為強者,所以,好好上路吧。”心魔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個字句當中都包含著那近乎癲狂的笑意,舉起手中鋒利長刀,朝著幾乎趴在原地的葉朝梟砍去
說那時那時快,就在那鋒利的長刀即將砍在葉朝梟身上的時候,葉朝梟渾身驟然發力,原本攤在地上的身軀朝著一旁突然滾去,徑直讓心魔的長刀砍了個空。心魔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葉朝梟就已經站起身來,右手張開同樣凝結出一把和心魔手中一模一樣的長刀,向著面前的心魔就是狠狠一揮,居然將心魔一下子擊退。這下是輪到心魔開始震驚了,一臉吃驚的望著眼前的這人,依舊站在原地,雙眼卻是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惶然無措或者是恐懼慌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決然,雙手持刀,似乎肉眼都能夠感受到那燃燒的戰意!見著葉朝梟這幅模樣,心魔頓時間居然有些慌張,不可思議的說道:
“你......怎麼可能......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