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二爺低吼一聲,蓄力拔地而起。竟然跳起了一人高的高度,隨後踏在了敵軍的盾牌上,借力再次跳起,他一下子就把目光鎖定在了敵首身上,敵首也察覺到了異樣,視線對上了他。
“死!”二爺的發聲很模糊,“死”字的音調變了又變。此聲一出,在他身旁計程車兵都全身一震,感覺一股寒風席捲而來。
藉著盾牌跳起,二爺在空中旋轉著身子,在鎖定住了敵首後,右手的長槍脫手而出。
調整好方位之後,靠著身子的旋轉,二爺右腳一下子就踹在了槍尾之上。長槍也在這一腿的作用下,猶如脫韁的奔馬、出籠的猛虎朝著敵首衝去。
二爺一剎那發難,震懾了周圍的眾人,然而其他人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在二爺一腳踢出那長槍之後,就有十幾支箭失射中了他。
敵首在二爺跳起之時就有了反應,心中有了戒備。見他踢出長槍之時,心中巨驚,沒想到二爺的武力竟有如此。不過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只見他雙手向前壓去…
那長槍剛好“來”到他的手下,他一下子按了下去,身子藉著下壓力量,騰空而起。整個動作順暢漂亮,猶如跳舞一般美感十足。
只能說藝高人膽大,敵首也是十分不俗。雙手按在飛馳而來的長槍之上,借力飛出,同時稍稍改變長槍的方向,使自己能夠安然。整個過程時間之短,需要的膽識之大,需要的能力之強,稍有差錯,都可能命喪當場。
長槍被稍稍改變了方向,但威勢不減,一下子從敵首胯下戰馬的馬背上刺進,從馬腹下衝處,入地三尺。戰馬仰天嘶吼了幾下,撲騰了幾下,就再沒了聲音。
不過它卻倒不下了,那柄長槍已經狠狠的把它釘在了地上。
張家給二爺的戰甲絕對是好東西,箭失難以射穿。只是戰甲不可能包裹住整個身子,諸如腳踝、手臂等部位都部位都多多少少被射中了。
吃了痛,掉了下來,想這下面都是敵軍,自然第一時間就被砍了十幾刀,很快就沒了生機。
敵首落地之後,看了一眼被釘死的戰馬,又看向二爺所在的方向,雖說二爺已經死了,但任心有餘悸。
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平復了心情。
“此乃忠國猛將,戰死是他的歸宿,我們切莫做出搜屍等勾當,讓他就此上路。”敵首剛剛說完,那些聚集在二爺周圍的人很快就散開了。
這時,有人給敵首牽來了一匹戰馬,躍上戰馬後,敵首又回頭看了一眼戴著面具的二爺,就馬鞭揮在馬屁之上,直朝著張縣而去。
另一邊,張輝很快就回到家中了,不過卻花了一些時間才找到張老爺。事實上,二爺死去的時候,也是張輝找到張老爺的時候。
張家很亂,丫鬟、僕人在爭搶的細軟,似乎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大堂後面此時卻很安靜,那張老爺正跪倒在張家祖先的靈牌之前,在他身後則是一個個抱著白綾的張家家屬,他們在哭泣著,卻沒有出聲。
“父親……”張輝思緒很亂,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但不知從何說起。
“你二叔戰死了?”張老爺很平靜,一邊問張輝,一邊磕頭。
“應該是吧。”張輝想活命,他不想死,沒有人想死,他張輝不是英雄。
最開始時他沒有和方家小娘子走,是因為心中的那份責任感。
在看到了敵軍之後,在感受到死亡後。他只想說狗屁的責任感、狗屁的男子漢,他想活命,他不想死。但在看到父親如此鎮定時,他內心竟又開始安定了下來。
跪起跪下三次後,張老爺向前把手中的香插入了香爐。抬著頭看向上面的靈牌,頭也不轉的說道:“你也上一炷香吧。”
張輝內心很著急,但在他父親的話語下,也學著他父親的樣子,拿起了三支香,開始跪拜起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