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糊塗?”賀茜瞠目,這是什麼操作。“就是讓我裝傻的意思麼?”
呃,這要怎麼解釋,許安一時詞窮。人生的糊塗有兩種:一種是真糊塗。懵懂處世,似是與生俱來,裝不來,求不到;一種是假糊塗,是非黑白明明瞭然於心,卻故意裝作良莠不分。
她本性純良,似一塊無暇的玉佩,他不想讓塵世的煙火在那上面渲染上黑白的顏色。
“賀茜,有很多事情都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也有很多事情都飽滿著太多的無奈。就好比,最初我發現父母的醜事之時,我揣著糊塗裝明白。後來,日漸長大的我又揣著明白裝糊塗。並不是我願意就這麼活得不明不白。只是,很多時候,只要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就連表面的平和都難以維持。”
成人的世界,縱然是最簡單的遊戲,都隱藏著沉重的黑暗。
“這麼多年,你過得都這麼辛苦麼?”豪門貴族是什麼樣子,她並不想知曉這其中的錯綜複雜的關係。
她在乎的,是他,自始至終都是他!她不認識許家的貴公子,她只認識為了夢想在不斷拼搏努力的許安。
“辛苦是在所難免的。不過,經歷了這些磨難,我才能快速的成長,才能變得成熟穩重,才有資格許你一世安寧。”不經歷風雨,如何見彩虹。
有舍才有得。沒有離開如牢籠般禁錮他思想自由的許家,他怎麼有機會認識可愛溫柔善良的她呢。
“還好我沒有錯過你,否則現在我一定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想起那麼之前的那次錯過,她都一陣的後怕,還好,冥冥註定的緣分讓他回到了她的身邊。萬幸,他沒有因為她的任性放棄她。
“嘿,你搶了我的臺詞。”他們之間如此的有默契,是天註定的緣分,誰都休想拆散。
兩人相視一笑,盡是甜蜜。
許夫人的性格很強勢,雖然她給了許安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顯然她等不了那麼久,當天晚上就殺過來了。
看著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對璧人,許夫人的嘴角直抽抽,她有些不悅,面上的表情真的是要多嚴肅就有多嚴肅。“我讓你來,你把她帶來幹什麼?”
許安不理她的指責,拉著賀茜徑直坐了下來。賀茜立馬站了起來,乖巧急忙的叫了一聲伯母,這才落落大方的入座。
她和許安不一樣,不能那麼隨便。即使許安認為對許夫人寒暄是一種浪費,但她也不能做那種不禮貌的事情。
許夫人冷冷的看著賀茜,銳利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那過於嚴厲的目光讓賀茜很緊張。
她的聲音很輕柔,悅耳動聽;舉止大方,進退有度。是個有良好家教的女孩子,不過家庭背景太過薄弱,不適合成為妻子。
“我覺得你找我談的事情,無非就是我們倆的事情。當事人都在場,才能談的清楚。”
許夫人實在不想和這個不孝子說話,他能活生生的把她氣死。真不知道那死倔死倔的性子是隨了誰了。
“你很不錯,但是對他的事業沒有一點幫助。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離開他,要麼成為他的情婦。”
她還在妄想著操控他的婚姻,許安冷冷的瞥了一眼許夫人,坐起身來就想反駁,卻被賀茜攔了下來。
“伯母,”賀茜正襟危坐,笑靨如花,“這兩個選擇,我一個都不選。”
“你…”許夫人的臉色黑了,“最好有自知之明,不要鬧的太難看。”
這算是給她留了幾分面子?賀茜苦笑。
“大道理您不需要多說,我也明白。我不想想那麼多,我只知道,我們很相愛。”所以,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這算是徹底拒絕了她的提議?呵,很少有人敢違抗她的命令,許安是第一個,而賀茜是第二個。
“你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不就是為了錢麼。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他!”
賀茜的臉變得蒼白,許夫人的話對她來說,絕對是赤.裸裸的侮辱。她貝齒緊咬著紅唇,縱然氣的發抖,但她依然落落大方的回道:“伯母,請不要侮辱我。”
侮辱?許夫人冷笑,這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小姑娘啊,應該還活在象牙塔裡面唄。
“不存在侮不侮辱,現在的小姑娘心機很深。不說別的,單就指你的前女友,”許夫人瞥了一眼許安,“她的心機就很深,我提醒過你,可你依舊把她當成寶貝。那種爛貨,也只有你稀罕。”
許安眉頭緊皺,畢竟曾經在一起過,她的說辭讓他不能苟同。
“已經分開了,就不要再提起。好聚好散,各不相欠。”
分手後,他不會和她做朋友,也不會成為敵人,陌生人就挺好。所有的好與壞,都已經隨著感情的破碎而煙消雲散。
不道人是非,這是基本的修養。
“那個女人,我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偏偏你把她當成了寶貝,予取予求。”
“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