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說愛她,擔心她,可你真的瞭解她嗎?有你這麼愛她,這麼擔心她的嗎?!你的心都去哪裡了啊?在要和別人結婚了才告訴她,你想過她的感受嗎?你以為她是個機器人,沒有感情沒有心,就隨著你指揮來指揮去的還樂不可支,對嗎?你們不是相處六七年了嗎?怎麼連一點相商相量都沒有嗎?你就是讓她死,能不能也別讓她死得這麼憋屈,這麼沒用尊嚴,連個明白鬼都當不了好嗎?”
田微微已經是在控訴了,淚眼模糊。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太殘忍了啊!比劊子手還殘忍!人家一刀下去就完了,你這一刀刀地下去,何時是個頭!”
“我看你腦子進的水比我的臉盆裡還要多,要不怎麼做出這麼愚蠢的事,讓我這樣的旁觀者都覺得你們一個個都是個傻子,心平不了!”
田微微罵得淋漓盡致,也罵得更是滿臉的淚。
田微微心裡是真替雲鋒不值:
雲鋒那麼愛的一個人,怎麼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拱手讓給了別人呢?她自己連為什麼被甩都不知道,這不是窩囊是什麼?過度的善良就是窩囊,她自己偷偷地如刀挖心,人家歡天喜地地張燈結綵喜結連理,這不是窩囊是什麼?瞧瞧這雲鋒,付出得絲絲入扣,是欠了誰的了,憑什麼要受人連著這麼來欺負?!就算是沙南通,也不能以愛的名義來這樣一刀刀地來凌遲她,好麼?!
田微微今天終於替死黨雲鋒罵出了這些她憋在心裡的話,解氣了許多,也舒暢了許多。這段時間來,雲鋒傷心,她也跟著難過,更替她憋屈。
她撇了一眼終於失去了冷靜,一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明顯在強撐著的沙南通一眼,既解氣又有些於心不忍,終於甩了一句出去:
“她出去旅行了!”
“她,去哪旅行?”
沙南通手緊緊地攥著陽臺的一條稜,支撐微微顫抖的身子,恨不得立刻就見到雲鋒。
剛剛田微微的一通罵,令他心神劇裂,他不知道,他帶給他的雲兒是這樣的痛苦,他無法想象,他的雲兒究竟是怎麼熬過那樣的痛苦和絕望,他更無法承受,原來帶給雲兒痛不欲生的是他。
“不知道!”
田微微那樣子應該是真的不知道,不像是知情不說的***。但沙南通卻只能求她了:
“田老師,求求你,告訴我,她,在哪兒?”
這是沙南通平生第一次開口請求。
“我是真不知道,她當時就說出去散散心,沒告訴我具體去什麼地方!“
”那她去幾天了?有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沙南通緊繃焦灼的心稍稍放緩了點。
”她十八號走的,好像是先火車到廣州再轉,她請了16天假,應該1月5日前能回來。“
“她去時拉著一個大箱子,可能去的是北方,我記得她收拾箱子時好像放了厚衣服,是一件又寬又大的羽絨服,她前些時候新買的,從前她就說過想看雪。”
田微微回憶道。
“是不是一件長款白色羽絨服?還有一頂黑色遮耳針織帽?”
沙南通不顧心裡的焦灼和痛苦,雙眼瞬間像點了一盞燈般灼灼發光,滿是希望地問道。
“帽子我沒注意,羽絨服是白色,我看見的時候已經疊進了箱子裡,厚厚的,疊了兩折,應該是長款的。你怎麼知道?”
田微微有些吃驚地反問。
“她有沒有跟你提過簽證、護照什麼的?或者機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