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聽到安娜的話,溫特斯立刻意識到愛人的潛臺詞:如果要解決這個長久困擾自己的問題,沒有比眼下更好的時機。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那這件事,就先從犁和釘子開始吧。”溫特斯拿定主意,站起身,把手搭在小小普里斯金的肩膀上:“讓我看到你不止有闖禍的本事,好讓我可以把更重大的責任交託給你。”
小小普里斯金喜不自勝,激動到不知道該把手往哪裡放:“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一週……”
“一次。”溫特斯冷靜地回答。
小小普里斯金瞬間蔫了下來。
“但是如果你有什麼要緊事,可以隨時來見我。”溫特斯拉起安娜的手,明示小小普里斯金:“如果你遇到什麼難題,也可以向夫人‘求助’。”
聽到這話,相比於小小普里斯金,顯然是安娜更加吃驚。
但是小小普里斯金很是機靈,立刻回答:“明白了。”
說完,他面向安娜·納瓦雷畢恭畢敬地深深鞠了一躬。
安娜遲疑片刻,終是釋然一笑,與溫特斯四目對視過後,對小小普里斯金頷首回禮:“那以後就有勞了,普里斯金先生。”
小小普里斯金不再賴著,拿起帽子就要告辭走人。
可是道別的話都已經說完,一隻腳都已經邁出門檻,直到瞧見遠遠停在街區崗亭外面的馬車,小小普里斯金卻發現自己還是忘了一件事。
甚至其實被他差點忘在腦後的這件事,才是他今天的真正來意。
於是小小普里斯金一個轉身,徑直折返回來,正好撞上正在收拾杯碟的血狼閣下。
溫特斯尷尬地放下銀盤,輕咳一聲,問:“你忘了什麼東西了?”
“不是東西,是人。”小小普里斯金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他語無倫次地解釋:“一個人。”
溫特斯皺起眉頭:“你把外人帶進來了?”
“沒有沒有沒有!”小小普里斯金的頭搖得像風車一樣:“我知道規矩的,閣下。我讓他留在衛兵外面了。”
溫特斯放下心來。實話實說,如果還是他自己一個人住,那他什麼都不怕。但如今安娜也來到楓石城,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小心。
安娜碰了碰溫特斯手背,示意愛人不必如此敏感。然後端起銀盤,把客廳留給了兩人。
】
“是什麼人?”溫特斯大馬金刀地坐下。
“我也不認識。”小小普里斯金老老實實地回答:“這人是楓石城的幾位市議員送來的,據說找到他還花了不少力氣。他們說,這個人或許能幫您‘解決’楓葉堡。”
“我昨天才開的會。”溫特斯冷笑:“今天他們就把人給我送過來了?看來他們訊息很靈通嘛。”
小小普里斯金低下頭,不敢說話。
溫特斯支起腿,靠著椅背,問:“說說,怎麼個‘解決’法?”
“那人不肯跟我說,說是一定要當著您的面,才肯說出來。”小小普里斯金小心地說:“他現在就在外面,白頭羅傑看著他呢。您要不想見,那我趕他走?”
“去隔壁的寓所,把卡曼神父請來。”溫特斯笑了笑:“既然楓石城的議員們給我送了這樣一份禮物,哪有不見之理?”
得到命令的小小普里斯金先去隔壁寓所,找到了正在做禱告的卡曼神父,然後一熘煙地跑到停在大街的馬車上。
頭髮慘白、身材削痩的鋼堡人羅傑正和另一名青年坐在車裡。
“今天這麼早就出來了?”羅傑頗為驚訝。
“你小子走運了,羅傑。”小小普里斯金沒理陌生青年,而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催促羅傑:“快跟我來,趁著夫人在家,趕緊去見見閣下。”
喘勻氣以後,小小普里斯金不自覺露出笑容,補充道:“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去見見夫人。”
……
片刻後,在血狼面前,陌生青年終於開口說話。
“閣下,我叫梅瑟·傑克,是費格尼大師的學徒。”陌生青年不卑不亢地自報家門,然後突然眼圈一紅,深深低頭行禮:“我願意幫助您拿回楓葉堡,但還請您務必放過我的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