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認為,”科尼利斯不慌不忙地問,“叛軍中的維內塔派系,已經正式接過了指揮權?”
蒙泰庫科利又急又氣,“你怎麼還在惦記那個維內塔的小崽子?誰指揮又有什麼關係?頂多再過一個月,叛軍的大炮就要架到我們臉上,我們得想辦法阻止他們!”
“誰來指揮叛軍,關係著我們的成敗,”科尼利斯笑著問,“雷蒙德,你真的覺得,叛軍打算改為進攻新城?”
“我覺不覺得又能怎麼樣?”蒙泰庫科利的脾氣上來了,“叛軍難道還能被我牽著鼻子走?”
“你呢?”科尼利斯看向弗利茨。
“飛翼雄獅旗出現之後,叛軍在瑪吉特島方向確實再無大動作,”弗利茨儘可能不摻入過多主觀分析,“從他們的表現來看,有可能是我們在瑪吉特島的防禦太完善,使得他們放棄了繼續進攻瑪吉特島的計劃,轉而試圖在其他方向找到突破口。”
科尼利斯點了點頭,語出驚人:“我和你們兩個看法恰好相反,我認為,瑪吉特島越平靜,叛軍的主攻方向是瑪吉特島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我們必須儘快讓本地部隊接管新城防區,儘可能為瑪吉特島上的戰鬥儲備兵力。”
“你確定嗎?”蒙泰庫科利當著弗利茨的面,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我可不確定,當叛軍的大炮對準城牆的時候,格羅夫·馬格努斯手下那些新兵蛋子還能堅守陣地。”
弗利茨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表情也能看出,他支援炮兵中校的看法。
“新城不是一個好目標,就算攻克了新城,還有十箭河在等著,”科尼利斯神色自若地說,“我不相信,叛軍的指揮官看不到這一點。”
科尼利斯看向蒙泰庫科利,“你認為叛軍修築圍城工事是大規模攻城的前奏,但依我看,他們之所以繞著新城修了一道牆,不是因為他們想從新城進來,而是為了防止我們從新城出去。”
“那些迫近的塹壕又如何解釋?”蒙泰庫科利指著從籬笆似的圍城工事上,延伸出根鬚狀塹壕問。
“很漂亮的一步棋,”科尼利斯翹起嘴角,“只要他們展示出正面攻城的意圖,不管最終是否會向新城發起進攻,我們都不得不在新城方向佈置更多的人手。事實上,他們的目的已經實現了。”
蒙泰庫科利雖然不服氣,但也找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能回擊道,“你說的這些也都是猜測……”
“沒錯,”科尼利斯坦然承認,“都是猜測。
“首先,雖然目擊到飛翼雄獅旗,但是我不認為維內塔派系的叛軍接管了攻城,因為如果叛軍是由維內塔派系主導,他們壓根不會來啃諸王堡;
“所以,我不認為叛軍會輕易放棄瑪吉特島上計程車兵,那可是本土派叛軍的精銳部隊。
“更重要的是,放棄瑪吉特島不僅僅是放棄幾個百人隊的老兵,更是等於承認失敗,將叛軍的主導權拱手相讓。
“本土派叛軍承受不起一場敗仗,所以哪怕要死很多人,他們也必須拿下瑪吉特島。
“最後,不管叛軍現在由哪一派主導,我都不相信他們看不到瑪吉特島的價值。”
“所以,”科尼利斯總結道,“我認為,叛軍在新城外的‘攻勢’,只是佯動,他們真正的目標,還是瑪吉特島。”
“如果他們就是要打新城呢?”蒙泰庫科利不服。
詹森·科尼利斯回答:“可能性很低。”
“如果他們就是要打新城呢?”蒙泰庫科利不依不饒地追問,“我們有足夠的兵力,跟他們打一場塹壕爭奪戰嗎?”
“沒有,”科尼利斯十分冷靜,“如果他們喪失理智,不管不顧地進攻新城,某種意義上來說,反而是對我們最糟糕的情況。”
“所以,”蒙泰庫科利一字一句地問,“如果,他們,就是要打新城呢?”
“那麼,”科尼利斯嘆了口氣,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我們就不得不想辦法,打消他們這個不理智的念頭。”
——
當晚,新軍大營。
梅森和伍茲正在向蓋薩·阿多尼斯准將彙報這幾日的進展的時候,一名騎兵軍官突然闖進帳篷,跟准將耳語了幾句。
片刻後,一個灰頭土臉的年輕人被帶了進來。
一進帳篷,年輕人就嚎啕大哭:
“聯省人在城內四處查抄家產,請將軍為我們主持公道。我們願為內應,助將軍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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