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過。”加斯帕爾直言不諱地回答:“如果你們能夠戰勝新墾地派遣軍,自然是最好的結果,意味著整個新墾地行省都成為諸王堡的敵人;
“如果你們不能戰勝新墾地派遣軍,至少也削弱、牽制了諸王堡方面的力量;
“同時,作為地方駐屯軍,你們在各郡的勢力根深蒂固,短時間難以拔除。即使新墾地派遣軍贏得新墾地內戰,也只不過得到一個不穩定的新墾地,難以從中汲取戰爭資源。”
審判席上的藍薔薇上校說得頭頭是道,陪審席上的新墾地自由人卻聽得很不舒服。
因為前者的口吻,讓他們感覺自己好像是案板上的一塊肉,被屠夫和食客翻翻檢檢、指指點點。
然而他們又不能不佩服前者講真話的氣魄,假模假式的大道理聽得太多,反倒是一些帶著刺痛感的真話,更令人心生好感。
“我的意思是,你們是否考慮過。”斯庫爾上校嘆了口氣:“將新墾地行省拖入內戰,對於新墾地軍團、新墾地軍團的成員以及新墾地的民眾意味著什麼?”
加斯帕爾愣了一下,隨後笑著搖搖頭:“別那麼虛偽,學長。如果考慮那麼多,就沒有辦法打仗了,您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斯庫爾上校沒有反駁,也沒有像在先前兩場審判中那樣,揮舞道德大棒痛打對方,他只是重新戴上單片眼鏡,繼續問:“向你下達‘佔領巴澤瑙爾’命令的人是誰?阿爾帕德·杜堯姆?”
“不是某個人,而是決策委員會。”加斯帕爾補充道:“事實上,阿爾帕德元帥並不支援向新墾地派遣部隊的計劃。但是作為決策委員會的集體決策,他也無法駁回。”
斯庫爾上校斟酌詞句,問:“也就是說,虹川軍會議的最高軍事權力機構是‘決策委員會’,而不是阿爾帕德·杜堯姆獨攬大權。”
“可以如此認為。”加斯帕爾環顧四周的自由人,心平氣和地解釋:“我們是軍人,我們服從命令,我們崇尚權威,但這並不意味我們所建立的政權也會像軍隊那樣,一人號令一切。”
斯庫爾上校對此不予置評,而是繼續發問:“虹川軍會議的最高‘軍事’權力機構是決策委員會,‘最高權力機構’是否也是決策委員會?”
加斯帕爾沒有再像先前那樣應答如流,他的眉心皺起一道淺淺的溝壑:“我不是很清楚您的意思,法官閣下。”
“我的問題很直白。”斯庫爾上校耐心地重複了一遍:“軍會議所建立的政權——即通稱帕拉圖第三共和國的政權——的最高權力機構,是否也是‘軍會議決策委員會’。”
上校的單片眼鏡反射著來自天窗的光線,令人無法看清他的眼神。
加斯帕爾下意識捋了一下腦後的馬尾束髮,慢條斯理地問:“請問什麼是‘最高權力機構’?”
氣氛開始產生微妙的變化,就連最遲鈍的自由人也隱約感覺到,先前談笑風生的藍薔薇上校在迴避問題,這場對話的主動權正在易手。
“如果你不願意回答,我可以換一個方式問你。”斯庫爾上校放下卷宗,交叉雙臂於法官席上,緊盯著加斯帕爾·貝倫特,一字一頓地提出問題,讓每一個音節都清晰無誤地傳入眾人耳中:“你所謂的‘我們所建立的政權’是如何訂立法律、徵收稅金、委任官員、統帥軍隊、宣佈戰爭以及決定和平?”
“告訴我,加斯帕爾·貝倫特。”斯庫爾上校緩緩站起身,俯視受審者,極具壓迫感地問:“你所謂的‘我們所建立的政權’,是由誰在統治?”
[必!勝!]
[開會的劇情馬上就要結束力!終於可以再次聽到大炮轟鳴,嗚嗚嗚嗚q_q,大炮,我的大炮]
[有書友建議把【再造家國】再細分成不同的小節,因為目前的序列號實在太長,已經到了25。筆者認為這個建議非常有道理,所以在此徵求一下大夥的看法]
[是否要把【再造家國】細分一下呢?比如吉拉德在酒館偶遇馬維和齊格飛之前分成一節,吉拉德在酒館劃為一節,然後自由人大會的部分再分成一節?]
[感謝書友們的收藏、閱讀、訂閱、推薦票、月票、打賞和評論,謝謝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