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瘦騎手——謝爾蓋——點頭,吹了聲口哨,一名杜薩克聞聲馱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來到吉拉德面前。
小男孩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瞪大眼睛,驚恐地向四周張望。吉拉德僅僅站到他面前,他就像受到什麼刺激似的淒厲尖叫起來。
但是沒人責備他,因為他是昨晚剛剛發生的滅門慘案的唯一倖存者。
吉拉德把小孩子摟在懷裡,直到後者不再尖叫、直到後者不再哭泣。
然後他抱著小孩子走向還活著的馬匪,指著最近的一個,問:“有他嗎?”
小男孩使勁掙扎,拼命想要躲到吉拉德的身後,連看也不敢看一眼。
“別怕。”吉拉德溫柔地說:“你只管點頭搖頭。來,看著他,告訴我——有他嗎?”
小男孩看了好久,抽噎著點了下頭。
不需要吉拉德多說話,謝爾蓋抽出馬刀走上前,左手揪著被指認馬匪的頭髮,右手反握馬刀從後者肩窩捅進胸膛,乾淨利落地結果了一條性命。
另外幾個被俘的馬匪目睹同夥像宰豬一樣被殺掉,又是求饒、又是詛咒、又是連滾帶爬地想要逃跑,醜態百出。
“畜生!”謝爾蓋一腳踹翻一個想逃走的馬匪,怒罵:“有膽子行兇,沒膽子領死?”
吉拉德沒有說話,直到同伴們把馬匪控制住,他才指著另一個馬匪,問小男孩:“有他嗎?”
小男孩點頭。
謝爾蓋毫不猶豫地下手,被指認的馬匪身體一軟,撲倒在荒原上。
一直到指認第四個也是最後一個俘虜的時候,小男孩搖了搖頭。
“沒有他?”吉拉德皺眉問。
小男孩再次搖頭。
吉拉德把小男孩交給同伴,蹲在最後一個活著的馬匪面前,問:“沒有你?”
最後一個還活著的馬匪是一個老頭子,稀稀拉拉的鬍子已經花白,腦袋上的傷口流出的血粘住了他的一隻眼睛,他用另一隻眼睛費勁地看向杜薩克首領,有氣無力地說:“我……我沒有動手。”
吉拉德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你……你要……要做什麼?”老馬匪喘息著問:“審判……審判我?”
“我不是法官,這裡也沒有法律。”吉拉德抽出馬刀,用手示意:“拉起他的右胳膊。”
謝爾蓋二話不說,利索地扒掉老馬匪的上衣,拽著老馬匪的手腕,把老馬匪的右臂抬高。
吉拉德面無表情揮刀劈下。寒光一閃,老馬匪的右臂被連肘斬掉。
斷肢被謝爾蓋扔到地上,鮮血從切口一股一股地噴出。老馬匪撕心裂肺地慘叫著,痛得幾近昏厥。
但是還沒有結束,吉拉德扯下一塊布條,勒住了老馬匪的斷臂。又生火將蹄鐵燒得暗紅,給老馬匪的斷臂止血。
與此同時,其他杜薩克則將馬匪的屍體在路旁的樹上掛成一排。前去追擊另外兩個逃跑馬匪的杜薩克也拖著馬匪的屍首返回。
臨走之前,吉拉德站在半死不活的老馬匪面前,低頭看著後者。
“如果你能活下來。”吉拉德的語氣森冷:“去告訴他們、告訴所有和你一樣的人。”
“告訴他們什麼?”老馬匪沙啞地問。
吉拉德附身靠近老馬匪:“告訴他們我。”
說罷,他走向自己的坐騎,踏鐙上馬。
“馬匪的腦袋……”謝爾蓋猶豫地問:“要不要摘下來換賞金?”
“讓他們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