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特斯不得不糾正二連長:“特爾敦人的確送了一份厚禮,但最貴重的禮物不是馬。”
巴特·夏陵恭敬地頷首:“屬下愚鈍,請您明示。”
溫特斯輕輕揚著下頜:“是那個大胖子塔爾臺,他一個人的價值,就頂一千匹馬。塔馬斯,做得好。”
塔馬斯憨笑著撓了撓頭。
奇襲塔爾臺部一戰,塔馬斯生擒敵酋,做得比溫特斯還好——畢竟如果是溫特斯動手,塔爾臺活下來的可能性會降低一些。
“特爾敦人不知我方虛實,我們卻已經摸清特爾敦人的底細。”溫特斯指著對岸聲勢浩大的特爾敦連營:“彼處人再多、馬再多,也不過是來給我們送禮的罷了!”
軍官們哈哈大笑。在場除了軍官,還有牛蹄谷的鎮長。
鎮長先生尷尬地擠笑,對岸的蠻子光是用馬踩都能把牛蹄谷夷為平地,他是真的笑不出來。
“鎮長先生,你別哭喪著臉嘛。”溫特斯笑著對牛蹄谷鎮長說。
牛蹄谷鎮長心裡一顫,笑得更難看了。
溫特斯斜靠在圍欄上,哂笑著問:“你覺得我是在吹噓,對吧?”
“不敢,閣下,不敢。”牛蹄谷鎮長拼命搖頭。
“不敢,就是有這個心思嘍?”溫特斯的眼睛笑彎彎的。
對方笑著問,牛蹄谷鎮長卻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他也不知道哪裡惹到這位殺神。
“來。”溫特斯招了招手:“站到欄杆邊上。”
牛蹄谷的鎮長戰戰兢兢走到圍欄旁邊,他忍不住向下看了一眼,頓覺天旋地轉。
瞭望塔五米多高,下面是鬆軟的河灘,可是在牛蹄谷鎮長眼裡卻如同百米懸崖一樣高。
牛蹄谷鎮長感覺背後傳來一股推力,他尖叫起來,然後發現自己還活著。
“你叫什麼?”溫特斯攬著牛蹄谷鎮長的肩膀,笑著問:“嚇我一跳。”
年近四十的鎮長被血狼摟著,面無血色,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澎湃……屬下……屬下心潮澎湃……以致驚叫……”
“噢?習慣就好。”溫特斯熱情指著對岸的馬群:“怕你看不懂,給你講解講解。看到那裡了嗎?是特爾敦人在飲馬。”
“看看看看看到了。”
“據我觀察,特爾敦人每天飲馬三次,應該是沒有鮮草吃的原因。”溫特斯微笑著問:“你說說看,正在河水的馬群裡有多少馬?”
牛蹄谷鎮長眼淚汪汪:“這這這……屬下實在不知啊!”
“那我告訴你,差不多有一百匹,而且每次飲馬都是這個規模。據我推測,應該是馬太多的話飲水不便,所以特爾敦人以一百匹左右為一群,輪流飲水。”
“閣下英明!”
“少拍馬屁,認真聽。”溫特斯笑眯眯的:“這些可都是軍事機密。”
牛蹄谷鎮長哭喪著臉,點頭如同搗蒜。
“接下來到了重點。”溫特斯左手攬著牛蹄谷鎮長肩膀,右手取出小筆記本:“統計沿岸瞭望塔的記錄,特爾敦人昨日共計飲馬402次——或許有遺漏、重複,但大致是準確的。你說說看,對岸現在有多少蠻子?”
牛蹄谷鎮長如同被五雷轟頂:“我我我……屬下,屬下哪裡知道?”
“沒關係,沒關係。”溫特斯安撫鎮長,他想起什麼,認真地補充道:“忘了告訴你,雖然有窮有富,但是從統計學上來看,特爾敦主力部隊平均每人3.1匹馬。再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