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中蒙塔涅一拳砸在牆壁上,板房跟著顫抖了一下,牆上的木板斷成兩截。
傑士卡也因這突如其來的爆發而愣住,他嘆了口氣:“殺了我,都隨你。”
“我是在救兩位的命。”溫特斯解下中校和中尉的佩劍扔給巴德:“之後可以隨意把責任推到我頭上,我絕不反駁。”
留下巴德看守兩人,溫特斯和安德烈離開板房。
出門後,安德烈拉住溫特斯。
“要我說,還是乾脆……”安德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往河裡一扔,隨我們怎麼解釋都行。”
溫特斯搖搖頭:“沒必要,過河之後我就回維內塔,我也想家了。”
“真不殺?”
“不殺。”
“唉。”安德烈萬般無奈:“行吧,等回家哥幾個看看有什麼小買賣做吧。”
“謝謝。”
“謝什麼?”安德烈露出一排牙齒:“兩肋插刀。”
……
當晚,蒙塔涅少尉取得傑士卡大隊的指揮權。
河西軍營立刻開始有序撤離。傷者在先,輜重在後,陣亡者遺體也被溫特斯一併帶走。
為了防止被赫德哨探發覺,整個過程不點燈、不生火。人馬銜枚,會反光的兵器都被麻布仔細包裹。
梅森中尉似乎瞧出一絲端倪,但他什麼也沒說。
來不及拆除浮橋,乾脆用火藥爆破。輜重隊最不缺火藥,浮橋之上有數處炸點,隨時可以引爆。
溫特斯帶領科林百人隊的殘兵斷後,他在橋頭佈置了最後的車壘。
他沒有貿然炸燬浮橋,這條橫跨冥河的補給線干係重大,炸燬它很可能是給前方的帕拉圖人判死刑。
溫特斯在等待赫德人最後的進攻。
……
晨光展露,萬里無雲,天空呈現出一種蒼藍色。
這是適合殺戮的好日子。
正在排兵佈陣的阿拉里克逐漸察覺出異樣。
從西側山坡向下望去,帕拉圖人的軍營了無生氣,土牆後也看不到人影。
故弄玄虛?還是兩腿佬逃了?
可遠處那座浮橋還好好地橫在冥河上。若是逃跑,為何不燒燬浮橋?
千夫長喚來偵騎,可哨塔對敵營異狀的原因也一無所知。
“無論兩腿佬有何打算。”阿拉里克下定決心:“今日一定破營!”
……
橋頭車壘上,溫特斯望見山坡上的赫德人動了起來。
不再分頭出擊、輪番上陣,而是所有赫德騎兵一齊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