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刀揮下去的瞬間,溫特斯顫抖了。他擰轉刀身,刀面抽在瓦西卡後腦上。
瓦西卡栽倒在地,生死不知。
酷烈手段一時間震懾住了潰逃的眾人。
“現在逃跑,所有人都得死!”溫特斯勒馬,厲聲喝令:“返回陣線!”
傑士卡中校帶著杜薩克趕到,騎兵無情地驅趕潰兵返回營牆缺口。
……
……
赫德甲騎的進攻最終被擊退,車壘和營牆間留下幾十具屍體。
戰鬥自晨至暮,目睹最精銳的圖魯也敗退,赫德人緩緩撤走。
但所有人都清楚,赫德蠻子只是暫時撤退,他們在舔舐傷口、重整旗鼓。
當明天到來時,什麼都無法阻擋他們攻下河西大營。
赫德人退兵後,跟隨輜重隊的商販們請求將貨車搬到河對岸,傑士卡中校不準。
“並非沒勝算!”會議上,科林中尉抱著頭喃喃自語:“赫德蠻子不過一個千人隊。我們有六百多人,據營堅守,以一敵二,怎可能打不贏?”
溫特斯忍無可忍,憤怒地打斷對方:“那不是六百常備軍,是農民!是車伕!是商賈!認清現實吧,中尉!守不住就是守不住!”
“什麼意思?”傑士卡看向下屬。
溫特斯站起身,做了很大的思想鬥爭後,說:“我要把我的人撤到河對岸。”
科林愕然抬起頭,他聽見少尉的語氣堅定而冷靜,然而他看到牆壁上對方的燈影正如猛獸般狂舞。
傑士卡一撇嘴,後仰著靠上椅背,眯起眼睛問另外兩個少尉:“你們兩個呢?”
溫特斯第一時間開口:“跟他們沒關係。”
“他們有嘴。”傑士卡冷冷地說。
巴德把佩劍放在膝頭,語速不緊不慢:“蒙塔涅少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我也是。”安德烈悶聲悶氣回答。
科林手足無措地起身,這個可憐的老實人想說什麼,卻張不開嘴。
“想兵變?可以。”傑士卡中校冷笑一聲,把靴子架在桌上:“殺了我。”
房間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科林拉著溫特斯的衣袖,幾乎是在哀求:“別……別這樣……”
“噓!”溫特斯示意學長噤聲:“別說、別問。日後追責,只說我挾持你。”
少尉目光灼灼緊盯著中尉:“或者,你想死?”
科林打了個寒顫,摸索著坐回椅子。
“無論有什麼義務,我的人都超額完成了。”溫特斯看起來在對中校說,但更像是自我說服:“他們是領半餉的民夫,不是自願吃兵糧的常備軍。我不會讓他們為了一座守不住的營寨送死。”
傑士卡輕輕搖了搖頭,說:“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和士兵有私人感情。對於帕拉圖而言,這座浮橋比一萬條民兵的命都重要,你難道不懂嗎?”
“去你媽的!你以為我在乎他媽的帕拉圖?”溫特斯突然爆發:“我在乎這橋?我在乎輸贏?老子早就想這樣幹了!你以為我在乎你們這些狗屎?”
他扯著衣襟,歇斯底里地問:“你以為我想替你們打仗?你以為我在乎這身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