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以千計的騎兵們牽著韁繩、站在馬前,鴉雀無聲。
“這是帕拉圖議事會的撤兵命令!”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不僅是士兵,就連尉官們也面有驚疑。
中校們倒是臉色如常,因為他們早就知道這份命令的存在。
上校們也不奇怪,他們不僅知道這份命令,他們還知道這是第二份撤兵命令。
整個軍團,唯有阿爾帕德和塞克勒兩人知道真相:這其實已經是第五份撤兵命令。
赫德掠奪者攻入帕拉圖本土沒多久,大議事會便發出了第一道撤兵命令。
接連五道命令,一份比一份措辭嚴厲。
“我告訴你們,這份命令上寫的是什麼!”阿爾帕德拿起羊皮紙,把機密信件的內容告訴全軍團:“第五、第六軍團,滯留敵境、未立寸功。著令第五、第六軍團返回雙橋大營,延誤即以叛國論處!即以叛國論處!”
風掠過帕拉圖士兵的方陣,捲來陣陣怒氣。
“議事會問我們,問需要軍團的時候,軍團在哪裡?!”阿爾帕德在所有人面前,把手中帶著帕拉圖議事會漆封的命令撕得粉碎,狠狠摔在地上:“議事會腦滿腸肥的混賬!他們以為我們在幹什麼?!”
“他們以為我們在喝著酒、吃著肉、享用赫德女人嗎?”
“他們以為我們不想回到帕拉圖嗎?”
“我們難道不是一刀一槍和赫德蠻子血戰到今天?!你們哪個人身上沒有傷?你們哪個人沒有戰友袍澤被埋在荒原?!現在我們成了叛國賊?!”
在恢復法術能力的施法者輔助下,阿爾帕德的聲音傳到帕拉圖軍隊每一處角落。
壓抑在士兵心中的憤怒和怨氣逐漸發酵,他們可是浴血奮戰的呀!可是拿了命在與赫德蠻子拼呀!
“數以萬計的赫德蠻子咬在我們身後!大議事會卻拿我們當成叛國賊!”阿爾帕德也是滿腔怒火:“我們現在是孤軍了!沒有人會來救我們!只有我們自己!跟上我!殺光赫德蠻子!把他們的耳朵用草繩穿成一串!跟我去向大議事會討個說法!”
“萬歲!”有士兵大喊。
“萬歲!!”其他人跟著高喊。
“萬歲!!!”所有人都帶著憤怒和怨恨在吶喊。
阿爾帕德跨上戰馬,率先奔向北方,鷹旗跟在他身後。
軍號吹響,騎兵們齊刷刷翻身上馬,在軍官的引導下跟隨將軍而去。
……
……
不過,阿爾帕德煽動性的演講與先頭部隊沒什麼關係。
若是讓老神棍聽到,說不得還會給阿爾帕德一個“居心叵測”的負面評價。
對於溫特斯而言,他仍舊過著走路、築營、休息的行軍生活,只是更加警惕。
一天半之後,高舉青色軍旗的傳令騎兵從身後追上先頭部隊。
“大捷!”溫特斯聽到對方高呼:“大捷!”
“塞克勒將軍擊潰蠻人聯軍!阿爾帕德將軍連破十營!”
先頭部隊計程車兵歡呼雀躍,眾人拍打胸膛吼叫,把帽子拼命扔向天空。
溫特斯興沖沖找到傑士卡中校,卻發現傑士卡中校、博德中校以及其他兩位校官面色凝重聚在一起。
“有什麼事?”傑士卡中校問溫特斯。
溫特斯見情況不對,興奮之情也逐漸消散,他儘可能平靜地說:“捷報,後方大部隊似乎擊潰了赫德聯軍。”
“有什麼用?”博德中校啐了一口:“橋又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