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中尉天天唉聲嘆氣,後悔沒帶上大炮,“否則也不會受這個氣”。
傑士卡中校倒是提出一個方案:在營寨五十米外修築墩堡,揀選獵戶出身計程車兵駐守;並且收集全軍的線膛槍,交給獵戶們使用。
五十米是普通火繩槍的有效射程,營牆上的火槍手可以為墩堡提供支援。
線膛槍的潛力,傑士卡中校也看在眼裡。
不過由於這種槍造價不菲,目前都是在軍官和富裕人家手裡當狩獵玩具。
除此之外,只有獵戶為生計所迫會花大價錢購置一杆。
試試總比干瞪眼強,塞克勒同意了傑士卡中校的方案。
將軍拍板,其他軍官只得交出他們的線膛獵槍,連溫特斯那杆雙筒短管槍也被收走。
帕拉圖人有一種普遍的攀比心理,佩槍自然也追求華美。軍官的線膛槍都是寶貝,槍身上的裝飾比火槍本身還要貴。
就這樣交給大頭兵使用,各級軍官都好大不情願。
傑士卡中校無形中又不知得罪多少同僚,但是他的辦法立竿見影。
線膛槍射手已經能對百米內的目標造成有效威脅——雖然做不到一槍一個。
一槍打不中,就兩槍、三槍……
連續被打死、打傷十幾個人之後,赫德人不敢再肆無忌憚。
在此之前,赫德人甚至跑到離營牆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挑釁示威。
自從線膛槍射手發揮作用,赫德人統統退到兩百米開外。
只是夜間的情況依舊令人惱火。
因為墩臺防禦能力有限,很容易被摸掉,所以線膛槍射手晚上會撤回營寨。
赫德人白天不敢放肆,太陽落山以後就加倍折騰。
雙方就這樣你來我往,低烈度的戰鬥一直沒停過。
糟心的日子裡,唯有一件事讓帕拉圖人感到寬慰:由於雙橋大營的木料供應穩定,大橋的進度令人十分滿意。
橋樁以每天至少十米的速度向河對岸延伸,已經接近河心。
河對岸的赫德人也是絞盡腦汁想要破壞大橋。
赫德人的思維方式直白到極點:重箭射不到對吧?那我就換輕箭。
於是他們趕製了一批骨箭頭、細木杆的輕箭矢,朝著帕拉圖人撒放。
箭矢變輕,射程是遠了一些,但是威力也更弱,而且受風的影響更嚴重。
赫德人逆風射了上百支輕箭,命中率令人髮指。
僥倖命中的箭矢,落在帕拉圖人身上也不痛不癢。
威力不夠?那我用更強的弓。
於是便用三把重弓釘成一床弩,抬到河岸朝打樁船射擊。
如果用的是特製重弓,或許還能對打樁船造成威脅。
可赫德人的床弩用的只是角弓,而帕拉圖打樁船又異常笨重,箭射到上面就像撓癢癢。
對岸的赫德人又給箭矢裹上樹脂,試圖點燃打樁船。
還是失敗,火起得還沒有帕拉圖人滅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