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維亞蒂將軍,您可好呀?”納瓦雷夫人熱情洋溢地迎接安託尼奧,用嗔怪地語氣埋怨:“您怎麼來得這麼晚呀?我還以為您不肯賞臉了呢。”
“怎麼會呢?我可是您最忠實的僕人。”安託尼奧彬彬有禮地俯下頭顱,輕輕吻了吻納瓦雷夫人的手。
納瓦雷夫人用摺扇掩住嘴唇笑著說:“您吶,可一點也不忠實,還是給我介紹這位英俊的小夥子吧。”
“你認不出他是誰嗎?我的外甥溫特斯·蒙塔涅,今年剛從陸軍學院回來。”
“伊麗莎白的兒子?”納瓦雷夫人輕輕驚呼一聲。她用手比量到溫特斯腰間的位置,感慨地說:“天吶,一眨眼都成人了。可在我印象裡,還是隻有這麼高的小孩子呢。”
聽這個意思,納瓦雷夫人似乎見過溫特斯,但溫特斯卻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小時候的事情哪能都記住,於是溫特斯只是禮貌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唉,軍校把他教成了榆木腦袋,您可得好好照看他。”
“是您得防著您的寶貝外甥被哪位夫人騙走。”納瓦雷夫人落落大方地走上來,親暱地挽住了溫特斯的胳膊。
溫特斯的左臂感受到了這位女士的柔軟的身軀和體溫。除了家人他從未和女性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突然進攻讓他渾身僵硬,一下子漲紅了臉。
“您的幾位友人等您有一會了。”納瓦雷夫人對安託尼奧說:“這位小夥子就交給我吧。”
安託尼奧面帶笑意地點了點頭,把手足無措的溫特斯留在了納瓦雷夫人身邊,自己則離開了晚會。
“伊麗莎白和珂莎都是我的朋友,你在這裡只當是在自己家。”納瓦雷夫人覺得這小傢伙的反應很有趣,她從侍者的托盤中取來一杯酒給溫特斯:“和長輩在一起很拘束吧?我來介紹幾位你的同齡人給你。喝一點酒,別這麼緊張。”
“謝謝您,夫人,但我不會喝酒。”溫特斯誠懇地說:“呃……請問您這裡有什麼吃的嗎?”
溫特斯的話讓納瓦雷夫人忍俊不禁,她第一次遇見有人在這種招待會上找吃的。這種規格的聚會不是宴會,也不是冷餐會,沒有食物,只有酒水。
但溫特斯現在是真的飢腸轆轆、頭暈眼花。他下午隨菲爾德中校去海關監獄,結果把中午吃的東西全吐出去了。回家就被珂莎帶去了裁縫鋪,天快黑了才回來,然後又馬不停蹄地和安託尼奧來到了納瓦雷府。原本已經餓過了勁,但不知為何現在他的胃又開始翻騰。
溫特斯神情坦然,語氣真誠。納瓦雷夫人明白他不是在裝模做樣,而是真的很餓。她愈發覺得這小傢伙毫無社會經驗,簡直傻得可愛,便對溫特斯解釋:“這裡沒有吃的,不過廚房會有,我讓人領你去。”
納瓦雷夫人輕聲喚來了自己的女兒,向安娜介紹道:“這位是蒙塔涅先生,你領蒙塔涅先生去廚房,讓廚師做一些蒙塔涅先生喜歡的。”
她又轉頭向溫特斯介紹:“這是我的女兒,安娜,讓她領您去廚房。”
納瓦雷夫人的女兒微笑著提著裙子行了一個屈膝禮,柔聲說:“蒙塔涅先生,請跟我來。”
溫特斯看著安娜光潔的額頭和優美的脖頸,臉更紅了。但身為一名施法者,敏銳的感知讓他看出這位納瓦雷小姐其實很不高興。
她在笑,但嘴角和眼角沒有一絲笑意,給溫特斯的感覺就像人偶。
“叫我溫特斯就好。”溫特斯也彎腰鞠躬回禮,他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對納瓦雷夫人說:“不必勞煩這位小姐,請一位侍者帶我去就行了。”
“您是貴客,怎麼能讓僕人陪同您?”
納瓦雷夫人的態度很堅決,溫特斯也只好接受了她的好意。
在安娜的引領下,溫特斯穿過了三五成群的賓客,從另一扇門離開了偏廳。
在離開此處前,溫特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一幅阿芙洛狄忒蛋彩畫所吸引——怎麼可能不被吸引?畫中的女神可是近乎果體,大膽地展示著嬌軀,只遮住了一點。
可憐蒙塔涅准尉平生見過最多的繪畫作品是軍事地圖,除此之外就是教堂的壁畫,聖徒們都裹得嚴嚴實實,就算是偶爾有果體形象也都是男性。他從沒見過如此毫不遮掩地展示女性人體美的作品。
安娜見溫特斯看得愣了神,便停下了腳步。溫特斯大囧,赧然跟上。
二人推門離開偏廳,一前一後地在走廊中穿行,一直走到廚房門口,兩人都一路無話。
安娜在推開廚房的木門前,突然轉過頭盯著溫特斯的眼睛,認真問他:“你覺得那幅阿芙洛狄忒如何?”
“什麼?那是美神嗎?”
————我是精準踩雷的分割線————
因為基本上沒有讀者告訴我他們的想法……不過我自己也感覺這幾章有點太拖沓了,所以讓安娜·納瓦雷出場之後我會盡快去推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