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接下來的兩天晚上,我都失眠了。
第三天片子的取景工作已經完成,大家計劃著利用這次難得的請假機會,好好地在雲南玩幾天再回去。
我給林澈打電話,他依然不接。
這天晚上,躺在大理淳樸的民宿裡,我把林澈交給我的那個海邊別墅的鑰匙拿在手裡,把玩了很長時間,想著林澈是不是也帶著陳菲兒去了那裡,一想到這裡,整個人就鬱悶的不得了。
宋希抱著我睡覺,她問我是不是有心思,這幾天都很怪異。
我搖頭說沒有。
宋希繼續猜:“之涵,你是在想林公子嗎?分開一個多星期了,也不見你們打給電話啥的。”
“你怎麼不說我是在想溫以安呢?”我問宋希,要知道,之前她和張胖子夫唱婦隨,一致認為我的真愛是溫以安。
宋希託著自己的下巴,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道:“之涵,之前可能是我錯了,一直說你喜歡的是溫以安,不好意思,我現在看出來了,你真正在意的人,是林澈才是。這樣也很好哇!林公子可是林輈傳媒的接班人呢!和他在一起,哇!之涵你的人生分分鐘開掛!”
宋希不知道我和林澈之間的糾葛,關於我們父母的糾紛,更是一概不知,在她看來,我和林澈現在就是曖昧期的一對情侶。
我推開宋希抱著我的手,否認道:“你想多了,我的真愛是溫以安。”
說完這句話我就翻過身去閉著眼睛睡覺,宋希沉默了半分鐘,應該是在整理她的腦洞,然後她又搖著我的肩問道:“不是吧!之涵,你瘋啦?究竟是我眼瞎了還是你傻了?我明明感覺得出來,你最近和林公子之間的互動比較多,而且溫以安,他都願意給人家當後爸了,你還去摻和,這不是害你自己嗎?我覺得你是喜歡林公子……”
宋希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地說了好長時間,我拿著被子捂住耳朵,但是她的話,還是全部被我聽進去了。
之前每次聽宋希信誓旦旦地給我分析,說我喜歡的人是溫以安時,我都特別想弄死她,現在聽她說我的真愛是林澈,我反倒希望她依舊堅持之前的說法了。
後來宋希見我半天不吱聲,她又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然後睡著了。
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和大家說我臨時有事得先回去,然後在宋希的大力支援下,飛回了北京。
走的時候宋希和張胖子送我去了機場,宋希笑的一臉猥瑣,讓我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過了安檢,我對宋希和張胖子揮手告別,然後看著他倆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我又開始犯矯情了,心裡想著自己也才十九歲,怎麼就不能正常地談一場歡歡喜喜的戀愛呢?
毀我這一切的,是沈振和何如靜還有林澈!
我回去北京的時候,剛才飛機,來機場接我的人是溫以安,是宋希告訴他我回來的航班資訊。
我想宋希既然認定我喜歡的人是林澈,那她在通知溫以安之前,肯定是先告訴了林澈,林澈要麼拒絕了來接我,要麼就是直接沒接電話,和他的未婚妻在海邊快樂地度假……
我看見溫以安,心裡難受起來,在機場抱住了他。
他笑著拍了拍我的頭,溫柔地問道:“又暈機了?”
我確實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難受不知從何說起,絕對不是暈機帶來的。
“糰子,你不是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吧?”溫以安問我,剛問完又自己補充道,“誰還能欺負你啊!”
“去你的!”我向後退了兩步,幽怨地垂著頭,瞪著他,“老孃好歹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少女!”
“誰家如花似玉的少女自稱自己的老孃的?”溫以安笑著,過來給我提行李,我們兩個也勾肩搭背地一起出了機場。
溫以安把行李拿去後備箱時,我透過機場外熙熙攘攘的車和人群,看見了一個和林澈身影相仿的男人。
但就看見了一秒鐘,眼前的視線就被擋住了。
我踮起腳尖,心裡還在期待著,事實上什麼都沒有。不知為何,這個畫面給我帶來了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溫以安走過來把車門開啟,我就和他一起上車了。
溫以安說我有心事,從回來開始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我否認,為了證明我心情好的很,我和他一起遊蕩了一整天,嘻嘻哈哈地玩鬧著。
小時候我們每天都在一塊,這樣的感情年復一年,有增無減。真正開始有些細微變化,是在溫以安遇見季筱筱、我遇見林澈之後發生的。
下午我倆一起去陶藝店做陶藝。雖然身上套了工裝服也戴了手套,弄的一副有模有樣的感覺,但我還是把泥漿沾到了臉上。
相比之下,我覺得自己和溫以安簡直是搞錯了性別。他不是娘,他是細心,非常細心。
溫以安給我做了一個鏤空的燈罩,難度極高,連店裡的師傅看見都連連讚歎。我給他做了一個碗,還是根本就端不平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