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膿汁聚集在一起,在湖面上形成了一團粘稠的漂浮物。
漂浮物匯聚之下,一張滿是膿瘡的臉浮現了出來。
「這裡就是外州。」湖面上的臉,睜開了眼睛,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漂浮物漸漸聚整合了人形,變成了破衣爛衫的綠水弓。
綠水弓爬上了湖岸,沿著湖邊走了兩步,忽聽有人在身後喊道:「你哪來的?幹什麼的?」
綠水弓回過頭,看見一名男子走了過來。
「我問你是幹什麼的?你聽不見麼?」男子高聲喝問。
綠水弓晃了晃手裡的缽子:「我是個要飯的。」
「誰讓你進這公園的?你馬上給我走!」男子上前推了綠水弓一把,綠水弓被他推了個翹超。
綠花子愣然看著男子:「你推我?」
男子瞪著綠花子:「推你怎麼了?」
綠花子有武修根底,被他推了這一下,完全是因為沒防備。
這男子貌似很有身份,要是對應著普羅州來看,應該是關防廳裡的人物吧?
「上邊馬上來檢查,這還來個要飯的,這不上眼藥麼?保安哪去了?怎麼放進來的!」男子四下看了看,沒看見保安,只看到綠水弓站在原地發愣。
「你還不走?」男子上前又來推綠水弓,這一下沒能推上力氣。
他的手有些發麻,有些發軟。
是真的軟了,自手肘往下,大半截小臂垂了下來,彷彿沒了骨頭。
「額,咕嚕嚕————」男子張開嘴,想喊人,聲音卻被膿血嗆住了,下巴也垂了下來,合不上了。
他的臉瞬間垮塌了下來,腦袋像個肉球一樣,垂到了胸口,各類粘稠的液體,從口鼻之中流了出來。
垮塌的不只是臉,他滿身的骨頭正在被病灶瘋狂的蛀食,蛀出無數窟窿,變鬆,變脆,直至變成一團粉末。
粉末中的病灶會繼續腐蝕他的身體,直至變成一地膿汁。
在膿血的腐蝕之下,衣服也化成了粘液,隨著膿汁一起滲透進了泥土。
綠水弓沒有理會那一地膿血,他拿著要飯缽子,繼續逛公園。
等走出公園,綠水弓看了看路邊的車流和人流,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讚歎:「外州居然有這麼多人,比綠水城的人還多,我想殺多少都行,反正不會有..」
砰!
一名男子從身後推了綠水弓一下,又給綠水弓推了個翅超。
「誰讓你在這乞討的?你馬上給我走!要不現在就抓你!」
又推我?
綠花子回過頭,身後站著一男一女,看著年紀都不大嗎,但好像很有身份,
賣氣球的,賣烤腸的,賣棉花糖的,都很害怕他們。
那男的揹著手,搖晃著腦袋,連聲怒喝:「我問你話呢!誰讓你在這乞討的看這模樣有點像巡捕,可巡捕沒他們這麼張狂。
也有可能是豪門裡出來的。
綠水弓笑問道:「你是哪個家族的?」
男的一愣,豎起眉毛道:「你問這幹什麼?管得著麼?」
綠水弓讚歎道:「外州人真是不得了,在我那地方,敢推我的人,可真沒幾個。」
「我推你怎麼———」話沒說完,男子開始連聲咳嗽。
開始以為被風嗆了,旁邊的女子沒當回事,還在催促綠水弓儘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