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能行!」孫鐵誠拿出一顆玄蘊丹,塞給了歸見愁,「阿鬼,這顆丹藥是你的,咱說話算數,苦霧山那邊,還得麻煩你跑一趟。」
「這不行!」歸見愁又把丹藥還給了孫鐵誠,「苦霧山我是真不敢去。」
「你怕什麼?」
「徐晗在藥王溝守著,我要是上了苦霧山,他能饒了我?」
「你怕他做什麼?」
「我憑什麼不怕他?他什麼本事,你應該清楚,他稍微下個狠手,我能不能活著回來都兩說,你還讓我弄什麼鐵筋竹子?」
「你不去是吧?」孫鐵誠生氣了。
歸見愁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這我真去不了,你要是生氣就弄死我,橫豎都是個死,死在你手裡還能賺個乾淨。」
孫鐵誠撓撓頭道:「徐晗這老東西,是不太乾淨。」
他轉臉看向了紅蓮:「非得鐵筋竹的竹筍,別的東西行不行?」
紅蓮吱哎呀呀,似在回應,歸見愁能聽到一點聲音,但實在聽不清楚紅蓮到底說了什麼。
孫鐵誠又看向了歸見愁:「他這說不通,你這也沒得商量麼?」
歸見愁低頭道:「別的事都能商量,苦霧山我是肯定不去的。」
孫鐵誠生氣了:「不去苦霧山,你就在家給我蹲著!」
「蹲著就蹲著!」歸見愁往地上一蹲,蹲的很穩。
「我不回來,你就別起來!」孫鐵誠氣呼呼走了。
「不起來就不起來!」歸見愁是個有骨氣的人,他蹲在門口,就不起來,靜靜看著孫鐵誠遠去。
苦霧山下,人頭攢動,邱志恆穿著一身短衫,揹著藥筐,準備上山採藥。
邱志恆的生意越做越大,在藥王溝已經有了三座藥行,採藥這件事情,按理說不用他親自出手,但今天要採的藥材很特殊,山裡的血皮否熟了。
血皮否是苦霧山特產的藥材,這種否子果皮血紅,但果肉是白的,把果肉曬乾了吃下去,能治癒各類內傷。
杏核極苦,吃了能解毒,就連一些毒修的獨門毒藥,都可以用血皮否的否核來化解。
最珍貴的是果皮,果皮能止血也能補血,受了外傷的失血過多的人,只要性命還在,用果皮敷在傷口上能把血止住,吃上兩塊果皮,還能把血液補充回來。
血皮香的價值遠在蛇斑菊之上,而且也遠比蛇斑菊稀有,只有到深山之中才能見到,低層修者不敢去冒險,高層修者又不願意為這事兒賣命,因此各大藥行只能靠自家的高手上山採藥。
邱志恆的媳婦放心不下:「志恆,要我說還是別去了,為那幾顆杏子不值當的,咱們到綠水城再找找,或許還能買到幾顆。”
綠水城都走遍了,沒有賣血皮否的,
要只是為了藥行的生意,邱志恆也不願意冒險,他這次採了否子是為了給姚老用,姚老最近有好轉,多吃點杏子皮,補補血,或許就能醒過來。
「你回去照看藥行吧,天黑之前我肯定回家。」邱志恆捏了捏媳婦兒的胖臉蛋,揹著藥筐上山了。
苦霧山上,一年四季濃霧不散,邱志恆是八層的歡修,走到半山腰之前,霧氣對他的傷害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等過了半山腰,霧氣越來越濃,邱志恆必須用歡修技調動自己的血液,為自己的解毒。
更難辦的是,五六米之外,一色亮白,什麼都看不清楚。
這麼濃的霧氣之下可怎麼採藥?連杏樹在哪都看不清楚,上哪找否子去?
邱志恆有辦法。
他從懷裡拿出來一株含苞待放的杏花,這株杏花是他買來的,整個綠水城只買到了這一株。
血皮杏的花期很短,有人在採杏子的時候,捎帶著採了一些杏花骨朵兒,賣給了綠水城的草修,草修把杏花保養起來,新鮮的杏花能做成極品的香料,價格和杏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