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不敢怠慢,認真問道:「這技法怎麼用?」
「家珍,說的就是家裡的寶貝,把家裡的寶貝放在心尖上,一件一件數著,
臨敵之時,把寶貝都拿出來,當成左膀右臂用著,這就是家珍自數的要義。」
李伴峰笑了:「這技法還用學麼?咱家的寶貝,我天天都數著,每次打仗他們都是左膀右臂!」
手套在抱著肩膀,搖著食指道:「當家的把我們當親兄弟,我們上陣的時候也絕沒有半點含糊,同生共死都在這份情誼裡,這道門的大梁,我們當家的早就挑起來了!」
唱機笑一聲,對手套道:「你小子是真會說話,難怪相公那麼寵你,家珍自數說的可不只是你們,家裡其他的物件都是寶貝,
曾經有一位武修高手進了宅修的院子,和宅修打了一場,那武修的修為遠在宅修之上,而且不管什麼東西到了武修手裡,都是極品的兵刃,
可武修萬沒想到,在這名宅修的院子裡,所有的物件到他手裡都成不了兵刃,所有的物件都不給這位武修出力,
而這位宅修靠著院子裡堆積滿地的雜物,愣是把武修打成重傷,這就是家珍自數之技的戰例,
相公要想學會這門技法,一開始不能在法寶和靈物上下功夫,先得在家裡找個尋常物件,和它溝通心意,看看彼此之間能不能生出感應。」
最普通的物件?
「什麼物件合適?」
唱機提醒道:「在家裡放置時間越長的物件,越容易成為家珍,相公打心裡喜歡的物件,也能成為家珍。」
一是客觀上的時間長,二是主觀上的心裡喜歡。
李伴峰環視一週,先看到了自己那把鐵鏟子。
這把鏟子和鐮刀一起入手,鐮刀生出了靈性,成了法寶,這把鐵鏟子至今還只是一把鏟子。
雖說沒有靈性,但這把鏟子跟了李伴峰不少日子,經歷過不少惡戰,在苦霧山上第一戰,鏟子就曾立過功,破解喪門星的喪門陣,鏟子也出過大力。
不管開腦殼還是挖泥土,這把關鍵時刻從來沒掉過鏈子,數數家裡的寶貝,
這把鏟子絕對排得上號。
李伴峰把鏟子放在面前,開始和鏟子深入交流。
交流了一個鐘頭,鏟子沒有任何回應。
李伴峰摸了摸鏟子,嘆口氣道:「你這個性格,還是內向了一點。」
收了鏟子,李伴峰看向了雞毛撣子。
他有蒐集雞毛撣子的習慣,有一把雞毛撣子用的最多,是在藍楊村的時候,
從貨郎手裡買的。
這把雞毛撣子用料考究,雞毛鮮豔,柔軟密實,木杆也相當強韌,上陣拿來做兵刃,能扛得住刀斧,平時用作家務,能掃得盡灰塵,社交場合帶著它跳舞,
一點都不失體面,把它當做家珍,肯定沒錯。
李伴峰盯著雞毛撣子,看了兩個鐘頭,雞毛撣子也沒有回應。
這回問題出在哪了?
雞毛撣子也很內向麼?
換個物件再看,李伴峰看了鐵尺,看了鴛鴦鉞,看了他平時貼在臉上的假鬍子.....
隨身的物件看了好幾個鐘頭,李伴峰滿眼血絲,躺在了床上。
這技法太難學了。
唱機安慰李伴峰道:「相公呀,不急這一時,你離下次晉升還遠,還有不少時間研習技法。」
李伴峰搖搖頭道:「這不是研習的事情,我連技法的門路都沒摸到。
唱機用一團蒸汽輕輕揉著李伴峰的額頭:「這怪小奴不好,是小奴沒把要領說清楚,小奴再仔細想想,看看有什麼辦法能讓相公找到訣竅。」
李伴峰抱著唱機道:「娘子說的夠清楚了,是我自己悟性不夠。」
「相公別說這洩氣的話,這技法確實不好學。」
娘子安慰幾句,李伴峰又來了底氣,四下蒐羅著家裡的寶貝。
蒐羅片刻,李伴峰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