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地的地頭神當中,楚腰纖多少有些名聲,如果真被李七奚落了,自己的臉面也實在不好看。
走了十多里,楚腰纖又有些後悔。
被奚落兩句其實也沒什麼,衝著李七撒個嬌,服個軟,送來些異怪表表心意,不光能解開一道樑子,還能結交一個朋友。
這個朋友對她非常重要。
她聽說了花滿春的事情,她知道李七當眾掃了花滿春的面子。
楚腰纖這些年也沒少受花滿春欺凌,要是能找個靠山,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走走停停,楚腰纖一直拿不定主意,卻在山林之間,隱約聽見些笑聲。
楚腰纖眉頭微,問一聲道:「哪條道上的朋友,敢出來見一面嗎?」
一名年輕男子,身穿一襲白衫,來到楚腰纖面前,深施一禮道:「在下何家慶,見過楚姑娘。」
「何家大公子?」楚腰纖聽過何家慶的名聲,這人在外州和內州都受著通緝,據說前一陣子還與人聯手殺了張滾利,沒想到在這會遇到他,楚腰纖立刻提起了戒備。
何家慶看著遠處道:「楚姑娘,你是想去給馬君洋道喜?」
楚腰纖點點頭道:「原本是有這個打算,我和李七、馬五都有些交情,大好的日子也確實該送上一份賀禮。」
何家慶搖頭嘆道:「要是真有交情,姑娘也不至於這麼猶豫。」
楚腰纖小嘴一翹,略顯無奈道:「只怪我貪睡,誤了時辰,這個時候再去,
卻怕人家說我差了禮數。」
「要真是差了禮數,這事倒也好說,要是帶著樑子,我勸你最好別去,李七是個記仇的人,有些事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楚腰纖一笑:「我和李七之間能有什麼樑子?」
何家慶道:「何玉秀是我姑姑,她開荒那天,你做了什麼事情,當我真不知道?」
被人拆了底,楚腰纖也沒強辯:「這事兒是奉了內州的命令,當時得罪李七的也不止我一個,別人能把樑子化開,為什麼我不能?」
「楚姑娘,樑子化不開未必是壞事,你也知道內州的命令不好違,新地的地頭神,有一塊契書在內州手上,如果不能把契書拿回來,性命也就在了內州手上,
今天你到馬五地頭上賀喜,等到了明天,內州突然翻臉,姑娘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楚腰纖低頭不語,她也確實為此事擔憂過。
何家慶接著說道:「何某這人愛交朋友,凡是朋友,何某都以手足骨血相待,如果楚姑娘願意做何某的朋友,何某會想辦法幫楚姑娘把另一半契書拿回來。」
楚腰纖一愜:「這話當真?」
何家慶點頭道:「當真。」
楚腰纖沒急著表態,從內州往外拿契書?這種事兒她可從來沒聽說過。
不過何家慶確實不是凡輩,他是能殺了張滾利的人。
外州找他,內州找他,綠花子也想殺了他,可他還能活到今天,或許他真就有這個本事。
將信將疑之間,楚腰纖先提出了一個相對容易解決的問題:「我地界緊鄰花仙莊,和花莊主花滿春之間有些嫌隙,何公子若是能給些許照應,小女子感激不盡。」
何家慶點頭道:「這事兒我幫你處置,咱們立刻就去花仙莊,只要願意做何某的朋友,何某保證花滿春以後不敢再難為你。”
楚腰纖聞言,略顯羞澀道:「那我就先謝過何公子了。」
何家慶道:「適才何某說了,何某把朋友都當做手足骨血,以後就管楚姑娘叫聲姐姐嗎,姑娘覺得如何?」
楚腰纖低頭道:「那怎麼使得,咱們不看年歲,只看威望,小妹還是叫你一聲何大哥吧!」
PS:去內州拿契書?真的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