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結果,這事情總得有人去問。」中二甩開燈泡,敲響了申局長的門。
「進,」申敬業抬頭看了看中二,面帶笑容道,「小秦,有事找我?快坐下「是的,申局長,我來詢問一下李局長的事情。」中二坐在了申敬業對面。
「你想問什麼?」申局長依舊帶著笑容,彷彿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對於類似的笑容,中二並不陌生:「局長,我只想問一下李局長的狀況。」
「關於李局長的狀況,我在會上已經強調過了,我們正在調查當中,在有了明確的調查結果之前—.」
「我們真的在調查麼?」中二把資料盒子擺在了申敬業面前,「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李局長的去向,我搜集了大量關於蓑蛾夫人的資料,包括戰鬥能力,
包括生活環境,包括出沒規律和日常習性,
我想上交這些資料,給調查工作提供一些幫助,可局裡上下竟然沒有人願意接收,我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狀況,我們到底有沒有調查李局的去向?」
「我強調過了,我們一直在調查!」申敬業接過了資料盒,「這些資料我接收了,你對調查工作貢獻的力量,我認可了。」
申敬業堅信自己展現出來的誠意,應該可以打動這位固執的下屬,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應該看到希望,然後回到他自己的工位上等待訊息。
可中二接下來的反應,完全超出了申敬業的預料。
「你拿了資料,根本不會看,對嗎?」
「我當然會看——」申敬業在控制著情緒,他很生氣,因為中二說出了真相,他確實不會去看這些資料。
「那晚出現的異類,根本不是蓑蛾夫人,對嗎?」中二打斷了申敬業。
「你說這種話,有什麼根據嗎?」申敬業更生氣了,因為中二說出了真相中的真相。
「當然有根據,」中二指著資料盒道,「按照普羅州的相關資料,蓑蛾夫人最擅長的戰鬥方式是透過吐絲來獵捕敵人,我在現場調查了很多次,連一根蟲絲都沒找到,這完全不符合蓑蛾夫人的作戰習慣!
蓑蛾夫人習慣在高處伏擊,歲晨路附近有幾座未完工的大樓,在這些大樓附近沒有發現任何戰鬥痕跡,
蓑蛾夫人的體積非常龐大,而且沒有鑽土的習慣,歲晨路周圍地勢空曠,在戰鬥結束之後,這種龐然大物能在何處藏身?」
申敬業皺眉道:「誰讓你擅自開展調查行動?把你們陳隊長叫來!”
中二搖頭道:「不用找陳隊長了,這是我個人的行為,我個人承擔後果,
李局長接到了局裡的命令,去執行任務,現在他在任務中失蹤了,我們卻連一次真正的搜救行動都沒有開展,作為一名戰鬥人員,我至少該知道我們為了什麼而戰鬥!」
「夠了!」申敬業忍無可忍,「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開展搜救工作,有些工作不能讓你們知道,是因為這裡涉及很多機密,你這是在用侷限性的思維來質疑我們的整體工作!」
申敬業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節奏,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會火力全開,集中輸出,不會再給中二說話的機會。
可話題剛剛回到正軌,申敬業的座機響了。
看了看來電號碼,是杜主任打過來的。
申敬業接起了電話:「杜主任,我們的材料還需要進一步修改,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結束通話了電話,申敬業緩和了語氣,對中二道:「看到了吧,上級非常關心李局長的安危,我們還要為此做專項彙報。」
中二耳朵一顫,低著頭道:「剛才的電話其實和李局長無關,我耳朵很靈,
聽筒裡的聲音我聽到了。」
申敬業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住了怒火,這小子說話總是這麼一針見血。
不能再跟他爭執下去,能不能說服他,這並不重要,關鍵是和一個探員爭執,實在有失身份。
「小秦呀,我們每個人有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的職責,面臨著不同的壓力和困難,在壓力面前,我們能否正確履行自己的職責,就顯得尤為重要,
作為治安隊的一名年輕隊員,你的職責是——
申敬業剛找回輸出的節奏,電話又響了。
「你看到了,這就是我的職責,這就是我面臨的壓力,在困難和壓力面前,
我要做出什麼樣的抉擇?這是你需要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