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滿足於像絕大多數收藏家那樣在本土從古董商手裡購買文物,決定到內地考察和研究古陶瓷。1924年大維德來到內地後,就與剛成立的故宮博物院建立聯絡。”
“當時故宮博物院的瓷器陳列在景陽宮,這也是第一次向公眾開放。大維德被皇家御用官窯瓷器深深打動,真正體會皇家的宋元明清瓷器收藏的品味和格調。”
“後來機會來臨,1927年鹽業銀行準備出售溥儀抵押在那裡的清室珍寶。當時這批文物作為清王室在鹽業銀行的抵押物,已經期滿無力贖取。”
“大維德看到這批清宮舊藏的文物精品後,決定不顧一切要來冒這個險。與鹽業銀行的談判前後持續一年多,透過幾番周折達成一致,購買其中40多件清宮舊藏的精品。”
“藏品輾轉運回倫敦的第二年,大維德才終於獲得同行們的認同,獲准成為代表著當時陶瓷收藏和研究最高水平的東方陶瓷協會會員,還進入英國文物收藏的核心群體——龍社。”
一趟下來,收穫不小,蘇淵經過這段時間的刷經驗,對瓷器產生深刻理解。
在他眼裡瓷器已經不是冷冰冰的東西,而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有獨立的外表,截然不同的身材,甚至是特立獨行的靈魂。
最後來到角落,這個陳列室方形,只有東北角、東南角兩個門,有兩件瓷器就像是門神似的,一個門邊一個。
元至正十一年款青花雲龍紋象耳瓶,
絕世孤品,
僅此一對!
蘇淵的目光聚焦在瓶口一段銘文:信州路玉山縣順城鄉德教裡荊塘社奉聖弟子張文進喜捨香爐花瓶一付,祈保閤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謹記。星源祖殿胡淨一元帥打供。
葛士翹笑道:“就是因為這段銘文使得這對瓶子成為最早的青花瓷的斷代標準器,在研究這對大瓶之前,認為青花瓷器都是明朝初年創燒的,而不是元朝創燒的。正是這對大瓶的研究,明確青花瓷器創燒於元代。”
蘇淵眼中閃過各種資訊,紋飾豐富,瓶身劃分為平行的九條帶狀區域,在每個區均以釉下青花的技法繪製了一共八種不同主題的圖案。
纏枝扁菊,蕉葉,飛鳳靈芝,纏枝蓮,四爪雲龍,海濤,纏枝牡丹,覆蓮雜寶,堪稱元代青花瓷紋樣大全。
“然後就是汝窯天青釉刻劃雙魚紋橢圓洗,聞名之處在於內底的游魚紋飾。一般來說,汝窯都是素器,不帶紋飾。這主要是因為釉厚,胎上面不好刻劃。”
“但這件魚模模糊糊,以致於乾隆時期宮廷的記載,說它是如意暗花紋。這種汝窯洗,現在全世界僅存兩件,另一件藏於臺北故宮博物院。”
“還有這件深腹的青釉六稜六足洗,存世品中極為罕見,其平直的口沿以及折腹造型顯然並非瓷器所固有,很可能仿自金屬器皿。”
“用途不明,可能是在宮中用作某種官窯六稜花盆的盆託;也可能不與花盆配套,而是直接用來栽植水仙等球莖類植物……”
就在兩人研究交流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葛士翹回過頭,眉頭居然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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