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大漠一帶。沙塵漫天遮目。紫陽花開漫漫陀陀。
在荒無人煙的金黃色鎏金沙海里,靡靡駝鈴梵音穿越了千年的飄雪洋洋灑灑而來,忘卻了前朝的煙塵過往,朝著大漠中的孤日攀巖而去,一陣縹緲,萬世荒涼。
兩行人影如同孤雁一般在這片大漠上空身輕如燕地掠過,其中一人正是那輕紗遮面身著花瓣衣裙的女子,而另一個,是脖頸上帶著一串骷髏頭串珠的白衣大漢。
“聖主,屬下有一事不明。聖主一向對著復活之術毫無興趣,既不支援也不反對,始終持中立態度。為何這次主動前去將此女子接出?”
骷髏頭白衣大漢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綠洲,木質的宮殿在樹木之中若隱若現。
聖主已經有三年未回到這裡,此番回來,竟然是為了她一向嗤之以鼻的復活之術,著實讓守衛在她身邊多年的自己頗感分外意外。
“絕殺,你可有愛過一個人……”
被稱為聖主的花瓣衣裙女子沒有回頭,依舊執著不變地往前方的綠洲而去,眼中,卻是無妄的海。
蒼茫,卻滿是絕望的希望。
“愛過一個人……”
名喚絕殺的白衣大漢眼神閃躲了一下,低下了頭,餘光所及之處,皆是花瓣衣裙紛飛揚滿天的良辰美景。
不出片刻,二人便落在了木質宮殿之外,凝視著宮殿金匾之上的兩個蒼勁的大字——蒼雷,往昔的記憶隨著沙漠中的熱風,襲身而來,好不倦怠。
南玉女,北蒼雷。東音天,西滅血。
這裡,便是千百年前,與音天門和滅血峰齊名的——蒼雷派。
她,是這裡的聖主。至高無上的,聖主。
一陣輕笑。梨落的無奈。萬般的蒼涼。
“大膽!你們是何人!竟然敢擅闖此地!”
守門的弟子看起來是三年之內剛收進來的,並不曉得她的衣著打扮,自然不知道她的身份,故而緊急上前一步,便將尖銳的長矛對準了二人,眼中全是戒備之意。
“大膽!膽敢對聖主不敬!”絕殺不怒自威,眼神中帶有呵斥之意,竟將那守門的弟子逼著倒退了幾步。
“絕殺。這名小兄弟許是剛來的。不清楚你我的身份,不礙事。”
聖主,也就是——皇甫傾嵐,毫無慍色地摘去了花色的面紗,露出了傾城傾國的容顏,縱然是大漠的金沙,也得遜色上幾分!
只見她柳眉細彎之中帶著大筆揮毫天下的俊逸,膚如凝脂的雙頰透著兩抹塞上的胭脂紅,如詩如畫的眼眸裡淡淡離愁卻更是萬般風起雲湧的豪情,一點紅唇瓣恰到好處地點綴其間,萬千嫵媚!
守門的弟子一時看呆了在那裡,不僅是被聖主驚為天人的容貌吸引得挪不開了眼,更重要的是那一點鼻尖的璀璨鋯石印記乃是歷代聖主才有的獨有標誌!
“弟子有眼不識泰山,罪該萬死!”弟子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後,立馬低頭跪下,等待責罰。
“你盡心護蒼雷派,何罪之有?起來吧,我有話問你。”
皇甫傾嵐微微欠身,親手扶起了這弟子,舉手投足之間,絲毫沒有聖主的威嚴。
“聖主請講,屬下定當言無不盡!”
皇甫傾嵐略略掃過了半掩著的殿門,和聲細語地問道:“近日裡,門派之中可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弟子稍作想了一下,便立刻答道:“前幾日,尊主的手下天鷹似帶回了一昏死過去的貌美的女子,不像是我們大漠中之人,行色匆匆地便去找尊主了,不知是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