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
莫天的臉被面紗遮著,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彷彿這一切,只是一個稀鬆平常的交談。
只有皇甫傾嵐知道,他有多急切想要救眼前的這個趙合歡,就有多急切想要急著做出一個回答。
“好。成交。絕殺,放他們走。”皇甫傾嵐微微轉頭,吩咐絕殺道。
只見絕殺的臉上劃過一絲隱忍,他太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說出口的話對主人的決定有多大的影響,可是,他還是答道了一句:“是。”
隨著絕殺的一個眼神暗示,所有的箭弩停止了射擊,自動退讓出了一道路,讓白肅簫和趙合歡透過。
白肅簫也頗為懷疑地看了莫天一眼,心中熟悉的感覺強烈無比,但是眼下,實在不方便問個明白,只得拉著發愣的趙合歡低聲地說了一句:“合歡,我們走吧。”
趙合歡的目光一直未曾離開過莫天,他身上的味道以及他的一舉一動再也熟悉不過,為何現在卻像個陌生人一般地不認識?她的心,彷彿被撕裂開成了兩半,一半,留在了她得知莫天故去的那天,一半,留在了重逢的驚喜的今天。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挪移向了莫天,想要一個清清楚楚的感覺,哪怕,只是像往常一樣,拉一下他的衣袖,她也心滿意足了。
可是,就當她剛朝莫天邁出了第一步之時,她便聽到了皇甫傾嵐提高了幾個度的聲音:“還不走?等著我改變了主意,你們可就一個也逃不掉了。”
“合歡。先走。來日方長。”白肅簫低低地說了一句,眼光掃過了莫天,話中有話地說了一句:“多謝俠士相救,來日必登門道謝。”
莫天眼見已經引起了趙合歡和白肅簫二人的懷疑,生怕當時的假死的計劃付諸東流,只得默默點頭示意白肅簫不必客氣。
“莫天……是你嗎?”趙合歡終於忍耐不住,低聲地問出了口,眼,一直追隨著莫天的眼,詢問,一直都如影隨形。
“姑娘怕是認錯人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點先走吧。”莫天的眼裡晃過了一絲驚喜的悸動,卻只是曇花一現,又轉為冷冷的冰霜,低聲地催促道。
他實在是不清楚,皇甫傾嵐會不會因此違約。
所以,她走了,才是讓他最安心的。
“合歡,我們走吧。”白肅簫暗示了趙合歡一個眼神,意思是先脫身才是正道。他早已看出來,皇甫傾嵐對這個玄色面紗男子青睞有加,如果此人真是莫天,只怕只有豔福沒有加害。
趙合歡欲言又止,最終只得在白肅簫的再三的督促之下,離開了魂窟洞。
眼望著二人七彩劍虹的身影越走越遠,莫天緩緩地摘下了面紗,目送著二人的離去,眼裡全是滿心的留戀和不捨。
你要安好,這樣,我才安心。
“她走了。我履行了我的承諾,你也該履行你的承諾。我會命絕殺看著你,你若想走,我自然也是攔不住你。”皇甫傾嵐不想看到莫天的眼光在其他女人的身上留戀,便開口拉回了莫天的思緒,有些任性有些霸道地告訴著莫天,該收心了。
豈料莫天只是淡漠地說了一句:“我說過的話,我會照做。聖主不必多慮。”轉身,莫天便離開了重重包圍,只留給了皇甫傾嵐一個冷冷的背影。
皇甫傾嵐愣愣地看了很久,終究一滴美淚劃過了面龐,緩緩地,她道了一句:“絕殺,我是不是很傻?”
絕殺只是默默地看向了皇甫傾嵐,默不作聲地低下了頭,什麼,也沒回答。
大漠的夕陽終究是太無情,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落下了地平線,一切變得黯淡而無光。
夜幕,即將降臨。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上,蘇傾欒的身影,驟然在空中消失不見。
***
當蘇傾欒回到原地之時,凌淵已然迷迷糊糊地醒來,見到了蘇傾欒開口便問道:“趙合歡呢?她是不是遇到危險了?是不是?”
蘇傾欒見他一醒來只知道問趙合歡的事,全然不顧自己冒著生命危險也想前去救趙合歡一事,暗自嘆了聲息,沒好氣地說道:“是。她是遇到危險了。”
“她現在在哪裡?怎麼樣了?傾欒,如果合歡出了什麼事,我可能會後悔一輩子你明白嗎?你不該將我打暈,你明白嗎?”凌淵急切地問著,說道激動處,竟然牽扯著傷口有略微的痛楚。
“我不該將你打暈,難道看你去送死嗎?我做不到。”蘇傾欒沒好氣地白了凌淵一眼,頓了頓有些酸酸地說道:“你的心上人有別的男人保護著,早已走得很遠了,用不著你這個自身難保地來操心。”
“等等,傾欒,你剛才說什麼?別的男人?白肅簫?他應該贏不了皇甫傾嵐的啊。”凌淵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的字眼,整個人如同一隻鬥雞一樣地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