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有那麼重要。”
凌淵的眼裡充滿了毫無疑問的堅定目光。早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某日陽光裡,他的心裡,便已經為趙合歡種下了一片菩提樹,守望花開,期待塵落。
他騙不了自己,也不想去欺騙蘇傾欒。
“所以我勸不動你。是嗎?”
蘇傾欒的髮絲將她略帶剛毅的臉龐拉得有些柔和,說出口的話,是那麼的無奈。
即使是他受傷,即使有可能命都沒有,他也要去救她。
所以,沒有理由再愛他了是嗎?所以,沒有藉口再說服他了是嗎?
就連最後一點不戳破的可能性,都在他的身邊,顯得那麼的蒼白。
也許就不該尾隨他來大漠,也好斷了自己的念想,一切便安定如常。
凌淵顯然感覺到了蘇傾欒的落寞,故意避而不答,將話題岔開道:“傾欒,你怎知我在大漠?還有,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凌淵欠你的,不知該如何才還的清?”
“那就拿你的人來還吧。”蘇傾欒淡淡地從唇邊滑出了一句頗為曖昧之言。
“什麼?”凌淵的臉上閃過了不可思議的驚訝。
“對不住了。”
就在凌淵驚詫分神這一剎那,蘇傾欒一掌劈在了凌淵的後頸之處。
凌淵只是哼了一聲,便應聲倒地不起。
蘇傾欒望向了凌淵昏迷過去的臉龐,用力拉響了一枚霧、彈——那是通知玄武前來的訊號。
只要玄武看見了,必定會前來接應。
“原諒我,不能眼看著你去送死。如果非要傷或者死一個人才可,那麼,讓我代你去吧。”
蘇傾欒冰涼的指尖劃過了凌淵的臉龐,在他的唇邊停留了許久許久,才終於俯下了身,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了滾燙的一吻。夕陽的一點餘光濃縮在了她的唇邊,鎖住了這傾了一世的薄涼溫柔。
“等我回來。”
蘇傾欒抬頭望見了遠處有一道劍虹而來,心知是玄武無疑,這才起身留戀地看了凌淵一眼,毅然決然地默唸心決,周圍的空氣突然形成了一個有形的巨大的漩渦,一下便將她吸入消失不見了蹤影。
玄武踏劍尋光而來,準確無誤地在凌淵身旁落下。
當他看到凌淵昏迷在了一個隱蔽的場所之時,才終於舒了一口氣。看來,有人暗中保護了少主,只是,此人會是誰呢?
除了一直如鬼魅總是在少主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蘇傾欒,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人了。
玄武思索了片刻,忽然心中一緊,暗暗道:“糟了,我忘記告訴趙合歡和白肅簫,少主已經出來了!”
但眼下,凌淵昏迷不醒,玄武實在也脫不了身,只能將凌淵安頓好再做其他的打算。
***
天邊的最後一縷殘陽,照在了朱雀火紅的羽翎之上,白肅簫和趙合歡二人,已快抵達蒼雷派門下的魂窟洞。
而此時,魂窟洞靜悄悄的,沒有任何防備的,就連鳥兒經過,都沒有驚鳴的聲音。
當朱雀快要靠近魂窟洞之時,卻發出了低鳴之聲,開始躁動不安地盤旋,似乎在預示著越是安靜越是危險的徵兆,這不由得讓白肅簫心中一緊。
“雀兒,放我們下來吧。”趙合歡見朱雀久盤不下,心中也甚是覺得奇怪,只好摸著朱雀的羽翎,輕聲地安慰著它不安的舉動。
“合歡,我們要加倍小心,我總覺得這裡安靜得不尋常。”白肅簫輕聲提醒著趙合歡。
“好。”
當朱雀緩慢地落地之時,白肅簫耳邊一緊,似乎聽到了一群人呈包圍的趨勢向他和趙合歡包抄而來!
“小心!有人!”白肅簫低低地附耳到趙合歡耳邊,一陣少女的體香撲鼻而來,惹得他的心亂了幾下。
“來人大概多少?”趙合歡聽得腳步聲越老越多,心中一陣不妙,莫非早有人在此地佈下了天羅地網,等著他們,打算請君入甕?
白肅簫背靠著趙合歡,猶豫了一下說道:“怕是不下百人,若實在不行,現在喚朱雀回去商量好計策再來救那魔君也不遲。”
“不行。他救了我。我多耽擱一天便是他一天的受苦。”趙合歡執意不願意離去。
她還是將凌淵看得比他重要。
白肅簫暗自嘆息了一聲,心中的枷鎖,反扣得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