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要她安全逃離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待客之道?”皇甫傾嵐微微一笑,卻摻雜了些許意味不明的笑意,莞爾一笑後深深淺淺地又說了一句:“蒼雷派向來好客,但也不太喜歡不請自來的客人。魔君應當懂得這個道理。”
皇甫傾嵐的眸,深深地沉了下去,周圍的空氣裡,開始佈散著危險的氣息。
凌淵半低著頭,長髮半掩住了他的側臉,嘴角卻透出了一股邪邪的笑意,繼而也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奇怪,滅血峰不是昨個兒才遞了個香薷味兒的帖子到蒼雷派來的嗎?怎麼,這會兒還沒到嗎?”
凌淵自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以及滅血峰和蒼雷派水火不容的關係,怎麼可能千里迢迢地遞帖子?
他這麼做,無非是藉著說話的功夫,暗中在給自己恢復著元氣,以藉機可以逃脫。
只是眼前的這位蒼雷派聖主只是聽聞久不露面,不知修為深淺如何?
這是他沒有把握的算疇。
皇甫傾嵐的眼拂過了凌淵藏在身後的手,暗握成團,似有真氣縈繞,心中便已知曉凌淵的用意,只是,她也不拆穿,揚了揚頭,繼續和凌淵打起了太極:“哦?帖子?看來這倒是我蒼雷派的弟子辦事不力了。滅血峰送的帖子,怎麼也置之不理了?該罰。”
最後兩個“該罰”說得是笑裡藏刀綿裡帶針,倒是不知當真該罰不該罰。
她倒要看看,就算恢復了些許修為的凌淵,能在她的手下走幾回?
“聖主,他放走了齊楚,又是魔君,留有此人,只怕是後患無窮。還望聖主儘快處置。”大巫師明顯看出了凌淵的緩兵之計,加上之前的過節,更不可能輕易地放過凌淵了。
“這裡還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絕殺手中的刀抽出了半截,擋在了大巫師的面前,眉間猶有怒色。
絕殺本就不待見陽奉陰違之人,何況此地是蒼雷派,自然是沒有大巫師說話的份。
皇甫傾嵐對於絕殺這一做法,當成了沒有看見,算是縱容了。
大巫師見皇甫傾嵐沒有任何的表示,只得忍氣吞聲,退後了一步,狠狠地看了凌淵一眼,頗為不甘心地道了一句:“是。”
“承蒙聖主看得起我滅血峰,他日若路過,不妨前去喝個茶。”凌淵見皇甫傾嵐倒是沒有加害自己的意思,便順路拋了個媚眼套起了近乎。
誰料,皇甫傾嵐卻是淡淡一笑,說道:“喝茶就不必了。魔君放走了我結花魂的關鍵人物,這筆賬,公子該如何和小女子算算呢?”
結花魂?
凌淵心中一驚,竟然是在結上古神器——花之魂魄!
傳說花之魂魄在神魔大戰之中已毀,要結此物,必須要有能夠毀天滅地的力量,而眼下,除了這兩個一動不動躺在冰床之上的人,並無特別之處啊!
凌淵的臉色沉了沉又瞬間亮了起來,跟皇甫傾嵐繼續打著太極:“本公子是當真不知道聖主在結花魂,否則就是借我十幾百八個膽斷然也是不會前來招惹是非的。聖主明鑑。”
“誠然魔君您先前不知道這裡在結花魂,不為過。但,現在,你知道了。公子覺得我還能放你走嗎?”皇甫傾嵐莞爾一笑,眼見凌淵的修為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也算不上趁人之危,便一記玉帶抽出直接帶著三分防備便衝著凌淵抽來!
凌淵見皇甫傾嵐並未落入他的話套裡,早已做好了十分的準備,身子一側,撐地而起,便躲過了皇甫傾嵐這一擊!
皇甫傾嵐早已料到這一擊會落空,便手腕輕輕一用力,玉帶便柔軟地變成了一團花捲,直衝著凌淵的腰部而來!
凌淵見這一招看似平淡無奇,實則變化無窮,而自己又剛受傷未愈,只得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了一件物件,護於了胸前,一時間,白光大起!
趁著這陣白光,凌淵對準了早已摸準了的魂窟洞洞口,抓緊了機會化作了一道影子消失在了洞口!
皇甫傾嵐惱怒之下,隔空對準洞口一擊內力空擊,竟實實在在地打在了凌淵的後背之上!
而凌淵只是低低地哼了一聲,便捂著胸口,消失在了洞內之人的視線盡頭,留下了一臉驚詫的眾人。
“絕殺,可曾看清,剛才這魔君所持之物到底為何物?”皇甫傾嵐並未急著去追尋凌淵的下落,她知道,一個有心想要逃命躲起來的高手,還不至於能讓人一下子便追上。
“主人。傳聞星斗盤乃是歷代魔君的鎮峰之物。不知今日,這傳言可否是真的。”絕殺低頭思索了片刻,虔誠地回答道。
“哦?星斗盤?看來我這荒蕪之地,近日裡,倒是熱鬧了不少。”皇甫傾嵐的嘴角浮現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令人顛倒令人卻步。
大巫師藏於袖中如同枯柴的手握著法杖已經青筋畢露,望向冰床之上的凝香的眼神中,滿是希冀和貪婪的慾望。
浪起淘沙。風雲變,蕭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