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說錯,只是,這個世界上,有些愛情是甜蜜的有結尾可尋的。而,有些,註定只是有緣無分,甚至,你還要挖著自己的心,去走下去,看不到終點。”
魔尊說這話的時候,縹緲得如空氣,哀傷得又如塵埃。
“這世上,還有這樣傻的人?挖著自己的心,走下去,只為了一個看不到的終點?”遙兒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魔尊。
魔尊撿起了桌案上的一片粉色櫻花瓣,是遙兒最愛的花,看來,司徒命已不知愛了這遙兒多少年。
“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傻的人,為了一個看不到的終點,挖著自己的心,騙著自己在走下去。整日裡騙著自己,也許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愛著自己的,永遠,也記不得前塵往事,永遠,只留在自己的身邊。”
花瓣,從魔尊指縫滑落,盤旋成一陣哀傷,亦或者,是一粒棋子。
“我說的對嗎?少主?”魔尊抬眼,看向了司徒命。
“啪!”
遙兒手中的果子突然掉落在地,失神的眼,也看向了司徒命。
司徒命的臉色已是煞白得可怕,額頭已有細細的汗珠滲出,眉頭緊鎖,有些憤恨地看著這個自己不再熟悉的尊主,眼裡絕望不已,摻雜著害怕,捏緊了拳。
“芷旋,你先出去,到爺爺幫我看下老人家睡下了沒,我一會兒來找你。”
遙兒從來沒有見到過司徒命如此冷靜而令人害怕的架勢,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便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差點絆在了門檻之上。
司徒命看著遙兒走遠了,才一把揪過魔尊的衣襟,滿腔怒火,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你到底想幹什麼?”
魔尊並沒有還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治好蘭兒。幫我拿到崑崙鏡。”
語氣裡,生無可戀。
“你做夢!”司徒命幾近瘋狂,扯著魔尊的衣襟已然將其的雙腳拎了離地。
“少主可以晚三天回答我。我不急。只是,少主別忘了,遙兒特使若是知道了你雖醫好了她,卻也讓她喝下了失去記憶的藥。少主認為,遙兒特使還會與你在下月初二完婚嗎?”
魔鬼!這個人是魔鬼!為了目的!他可以這樣去做!原來,多年前,他就已經布好了局!而今,只是將這底牌亮給了自己!讓自己與他為伍!
司徒命重重地將魔尊扔在了地上,粲然一笑道:“我以為,你還有半分人性,不至於對身邊的人下手!”
“呵,人性?我可憐其他人,誰又來可憐可憐我?可憐我那死去的爹孃!可憐我那忠肝義膽的魔界將士!可憐我那顛沛流離中致病的妹妹!沒有!!!”
魔尊癲狂的聲音如積怨了多年噴發而出,眼眶裡已是火一樣的憤怒的紅色。
“你,沒有救了。你是魔鬼。我,寧願失去遙兒,也不會讓你拿到崑崙鏡,為害天下蒼生的。”司徒命看著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眼裡都是怒其不爭的憤恨,又夾雜著毫無意義的哀憐。
“是啊!我沒救了!我是魔鬼,早就不是人了!我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下得去手,何況是別人!哈哈哈!!!”
淒厲的狂笑聲穿透了司徒命的耳膜,一時間,司徒命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竟然也對趙合歡設了局?
怎麼捨得?如此殘忍!
“你!到底做了什麼!”司徒命捏緊的拳頭已然控制不住,瑟瑟而抖!
“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拿到崑崙鏡……”躺在地上的魔尊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漬,眼神,殘忍得血光滿滿。
“我不會!”高亢而有力!
“你會。因為,我會把朱雀閣特使藏在崑崙山折家的訊息散佈出去。你猜猜,朱雀閣知道了,會怎樣?”一絲邪魅而詭異的笑劃過了嘴角。
“你!不得好死!”
一拳!如泰山般打在了魔尊的胸口!
鮮血,噴湧而出!
轉身,是司徒命一身藍衣的身影……
踏出了滿是櫻花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