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連營,鶯歌曼舞柔。
當趙合歡與莫天御劍而下,重新回到軍營之時,四周已皆是慶功後的一片狼藉。
帳營之中燈火一盞盞依次而滅,鼾聲四起處亦有嬌女輕哼之聲,果然這軍紀還不是太嚴明。
趙合歡路過一帳營,只見那帳營的燈火上得倒是挺曖昧,一名將士的倒影迫不及待地將一女子的身影撲倒在身下,傳來那女子的一聲嬌呼之聲,二人便糾纏在了一起,燈火也隨之而滅。
莫天緊跟在趙合歡後面,看著趙合歡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了這幅場景,又將將硬生生地撩了一下發將頭轉向了別處,似臉漲紅了輕咳了一聲,不禁有些覺得好笑,但也倒未戳破她的尷尬。
二人這樣你一前我一後地走著,倒是也顯得挺默契。
若不是突然半路殺出了個展軒。
趙合歡拐過了一個帳篷正是在出神之際,竟突然被一雙大手拉進了帳篷之中,捂住了嘴!
正當趙合歡以為完了完了要劫色了的時候,定睛望去竟是那展軒!
這下才鬆了一口氣道,忙掰開了展軒的手,一個肩膀拍了上去,滿臉驚喜地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你以為是誰?莫天?白大哥?”展軒倒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說得有些認真。
莫天?怎麼可能?他還跟在我身後呢。咦?人呢?
趙合歡四下裡望去,竟是沒見到莫天的身影,心想著沒道理啊,這莫天跟蹤人的本領沒這麼差啊!
“合歡,你在找莫天?”展軒又上前了一步,眼眸裡深情得都快掐出了水來,可惜這趙合歡是個千年不開花的鐵樹,愣是沒看得出來。
“是啊!他剛才還在這兒的呢?一轉眼,跑哪兒去了這是?”趙合歡有些疑惑不已,仍在四下裡張望著。
卻不料那展軒心裡早已苦澀不已,自己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她卻似看不見一般再尋找著其他的男人!
展軒心中一酸,直接衝上前就將雙手放在了趙合歡的雙肩之上,眼神裡極為認真,深情不減地說著:“趙合歡,你可是當真在找莫天?”
趙合歡被展軒這樣一拍,自然是嚇了一跳,又見展軒這副認真的樣子,心裡著實不知一時該如何回答,便乾笑了兩聲後說道:“呵呵呵……其實也不是啦。他走了倒也好,落得個清淨。”
可不是麼,最近這莫天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動不動就親自己,這讓她如何再好好地與他相處?雖說自己確實也對他有那種歡喜,可是他莫天也不能動不動就胡來啊!
不料,展軒聽聞此言,倒是心中一陣甜,眼神裡深情得像那池水一般,低著頭眸間閃耀著光芒,氣息有些厚重地望著趙合歡說道:“合歡,你此話可當真?你可是已將我放在了心裡?”
趙合歡見這展軒顯然是誤會了什麼,又靠得如此之近,心裡直犯嘀咕,這兩天是怎麼了,怎麼三天兩頭的個個都像吃錯了藥一般。
“咳咳,展哥哥,我想……”趙合歡的話還沒說出口,只覺得背後一涼,已被一冰涼的手拉在了懷中,莫天冰冷的聲音如死灰一般說著:“我想,趙合歡,你是不是該去睡了。”
趙合歡感覺到莫天指尖的力氣加重了一分,心裡一陣叫苦,卻不得不擠出了一副笑容,對著那一臉深情還未褪去的展軒說了一句:“呵呵呵……展哥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呵呵呵……不送,不送啊!”
還沒等趙合歡說完,她就被莫天像提鴨子一般地一臉黑氣沉沉地提了出來,沒走幾步路,便被扔在了一棵大樹下面,只聽見那莫天陰冷地說著:“趙合歡,是不是我走了,你倒是落了個清淨?”
趙合歡有些不解為何莫天生這麼大的氣,有些唯唯諾諾地退後了幾步,卻一不小撞在了那顆樹幹之上,想要哀嚎一下卻又被莫天那陰沉的眼色給生生地嚇退了回去,只好忍著疼痛一臉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的這位生起氣來竟然也好美的男子。
卻未料到,莫天的陰冷之氣漸漸散開了而去,眉間的愁容也漸漸聚集了起來,許是醞釀了許久,才一拳打在了那顆樹上,似壓抑了很久一般,在趙合歡的耳邊咬著牙輕聲地說道:“趙合歡,你這女人,我要拿你怎麼辦?”
趙合歡自是不知為何莫天如此陰晴不定,只能蜷縮在他的臂彎裡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心跳早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她張大著驚慌失措卻又像瑤池碧水裡的眸,像一個墜落凡塵的仙子一般出塵,卻竟笨得連自己的心意都看不全,真的是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她,趙合歡,只能是他莫天一人的。今生是,下輩子也是。可惜……她卻不懂。
莫天輕嘆了一聲,將拳輕輕地背在了身後,什麼也沒有說,有些落寞地轉身消失在了帳營拐角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