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將合歡環抱而起,向客棧走去。
合歡在莫天的臂彎裡,如同一個沉睡的嬰兒,睫毛長長微微上卷,晶瑩的霧珠輕沾在睫毛上,顯得合歡有點惹人憐愛。若不是嘴邊有黑色血漬,莫天真寧願以為她只是睡著了。
傻丫頭,明明不會武功不會仙術,哪裡來得勇氣去替自己解圍?不要命了嗎?
莫天微嘆一口氣。
白肅簫則三番五次越上前想要從莫天手中接過合歡,而都被莫天拒絕了,理由是合歡因他而中毒,理應由他來負重。白肅簫只得作罷。
遙兒則在身後哭成了淚人,一副合歡要先她而去的表情,泣不成聲。
“來兩間上等房。”莫天吩咐了店家一句便徑直將合歡抱上樓,找了個光線充足僻靜的房間進去。而白肅簫則在身後悶悶地扔給了店家一錠銀子也跟了上樓。遙兒則還在抹著眼淚,一抽一泣,肩膀隨之上下聳動。
莫天將合歡輕放在床上,合歡仍舊沒有任何甦醒跡象,只是嘴唇發紫,面色蒼白,沉睡不醒。莫天眉頭緊鎖。
“合歡……嗚嗚……合歡還有救嗎?”遙兒抹著眼淚跪在床榻前,一直不停地抽泣落淚。
白肅簫也一臉眉頭緊鎖,望著合歡,小心翼翼地給合歡蓋上了被子。
“此毒與我先前之中並不一樣。”良久,莫天開口道;“雖說施毒之人為同一人,但是中毒跡象卻不同,可見此人毒術之詭異。而朱雀閣離此地甚遠,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遙兒見此時莫天還在誇施毒之人,不由得一陣惱火,杏眼一瞪:“合歡都這樣了你們不想辦法施救卻在這兒誇施毒的人,莫非你們與那人是一夥的?”
“遙姑娘不要誤會。在下之意是此人使毒手法詭異,這等手段怕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解。”莫天未見惱怒而是耐心地解釋道。
遙兒一聽合歡有救,連忙從地上爬起,大喜過望地問道:“誰?我去找他!”
莫天沉默了一下,說道:“醫仙。”
“就是那個傳聞醫術特別高明,但是救治病人完全看心情的花歧?”白肅簫脫口而出,顯然此人早已名聲在外。
遙兒一臉茫然,莫天則點了點頭,緩緩道:“聽聞醫仙久住水鏡臺,素來閉門謝客,怕是見一面難於上青天。”
遙兒聽罷一臉的失望,想起一路來的與合歡的點點滴滴,再也不能抑制,眼淚刷刷地往下流,小跑著忍著眼淚往門奔去。
剛出房門,遙兒便“咚!”的一聲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而那人急忙一把將遙兒用力拉住,遙兒不受自己控制地被來人拉入了懷中!
遙兒哪裡被一個陌生男子這樣摟抱過!正在又羞又惱之際,那人鬆開了手,忙聲道:“在下魯莽,還請小兄弟見諒!”
遙兒的心漏跳了兩下,這聲音,似乎在哪裡聽見過?
遙兒微微抬頭,微風拂過她的衣領,將她的衣領撩撥起又放下,彷彿將漣漪的心事吹進了她的心湖。
落葉從蔚藍的天空盤旋飛舞,跳躍後落下,輕輕落在了她的腳旁,彷彿低眉淺笑著她忽然明媚的心情。
遙兒低下頭,聽見了自己節奏越來越快的心跳聲,感覺到了自己無處安放的雙手,以及從唇部蔓延到臉部又蔓延到全身的燥熱!
是他!那日替自己和合歡解圍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