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聽三人談話,知道他們被列霸多法術禁錮,無法動彈,想要現身出來逼問他們是否知道齊承基的去向,又擔心他們驚叫呼救,引來外面列霸多的徒眾。
轉念又想,自己跟齊承基分開時間並不長,如果真被他們捉回來,活能見人死能見屍,既然不見,肯定是不在這裡,再問他們也無濟於事。那位姑奶奶法力雖強,但五毒天王更加厲害,她未必能夠拖延多少時間,自己還是得趕緊離開。
臨走時,他想到洪長豹三人是紅髮老祖派來跟列霸多結盟的,現在被禁在這裡,若是把他們殺了,紅髮老祖勢必不會與列霸多甘休,三教聯手對付師祖的局面就被破了,橫豎這幫傢伙也都不是什麼好人。
他拿定主意,繞到洪長豹三人身後,掐訣催動飛劍,只見一道銀白劍光橫著掃過,三顆大好頭顱全部滾落在地。殺完人他想起洪長豹和列霸多一再說什麼五行神火爐,便來搜洪長豹的豹皮囊,將東西找著,還有不少南疆的特產,被他一併帶走,悄然出洞。
可憐洪長豹仗著師父寵愛,橫行南疆無惡不作,鬥不過他的皆受其害,鬥得過的知道紅髮老祖向來護短,也都退避三舍,這回稀裡糊塗死在文瑾劍下,人頭落地時還認定是列霸多做的。他們肉身驟然被毀,神魂受創,一時犯了迷糊,失卻主宰,雷抓子和藍天狗隨業流轉,入地獄道去了。
洪長豹道法高強,元神與一隻金錢豹子相合,隨肉身一起被仙劍斬首,昏沉好久才重新長上,見著三個斷頭死屍,身上的法寶都消失不見了,又急又怒,趕忙飛出赤身洞,迴天狗崖去跟紅髮老祖哭訴去了。
單說文瑾,隱身在赤身峒裡到處尋找,只不見齊承基,那位姑奶奶也不回來,他又回先前跟齊承基分開的樹林裡去,仍然沒有,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推演卦象,卻因為心急神亂,卦象不明,氣得幾乎要一頭扎到溪流之中。
那麼這齊承基到底哪去了呢?原來文瑾跟他分開剛走不久,空中忽然飛過三道黑氣,本是往赤身洞那邊飛過去的,忽然停在空中,再折而向下,落在他的面前。
三個穿著墨綠長袍的男人從天而降,肌肉膚色都呈黑紫色,面容僵硬,眼神又冷又直,彷彿是三個剛從地下爬出來的殭屍。當中一個身材最高,比其餘兩個高出一個頭,但只有一條右臂,左臂從肩膀以下就沒有了。
三人背對著齊承基,並排看著遠處列霸多持刀裂地。
獨臂人左邊的人說:“大師兄,你看列霸多這是在跟誰鬥法?”
獨臂人沉默了片刻:“看著手段不是一般的地形法,有一股子鬼魂的黴味,是鬼道的法術,磷火味雖然有卻不那麼濃,天底下修煉鬼道神功能到這種地步的,不是紅花鬼母就是冥聖徐完,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紅花鬼母。”
他右邊的那人奇道:“大師兄這麼肯定嗎?據說紅花鬼母當年已經被李靜虛斬首,鬼母教已經分崩離析,徹底覆沒了,她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
獨臂人默然不語,忽然轉身,劈手一揮,袖中飛出一股黑煙正對齊承基席捲過來,齊承基聽他說什麼鬼魂味、磷火味的時候,就覺得不好,正要悄悄離開,獨臂人便突然動手。
齊承基看他們不像好人,獨臂人才一轉身,他便身劍合一想要飛走,卻被那黑煙罩住,從外面看並不濃烈,身處其中,卻是四面八方盡成漆黑一片,彷彿飛在永夜之中,左右衝突不出,忽然感覺一陣噁心,天旋地轉,跌落在上。
六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中間的問左邊的:“唐師弟,你覺得這個人可好?”
左邊那個寬肩濃眉的回答:“正好合適。”
獨臂人問:“那我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你們倆誰去赤身洞見洪長豹?”
姓唐的師弟說:“列霸多遇著勁敵,正在氣頭上,現在既是過去也辦不成正事,弄不好還要鬧個灰頭土臉,咱們莫要去找不自在,還是等他火消了再去吧。”
“那就帶他走吧!”三人同時揮袖,放出一股黑煙將齊承基捲住升上天空。
來的時候是三個人三股黑煙,回去的時候是四個人一股黑煙,飛躍一座座崇山峻嶺,很快在一座山峰上落下。齊承基雙足踏地,仰頭看見面前的崖壁上共有四個窟窿,成丁字形排列,看上去就似一個骷髏,鼻腔裡面正向外湧出汩汩綠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