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帶著涼意的風,迎面吹來,帶來了青草的香氣,本該是一個很愜意的深夜,謝必安卻是打了一個毫無詩意的噴嚏。
嚇得我們腳下根本不知道為何種生物而落荒而逃。
「你看你乾的好事!」我故意數落道。
謝必安沒有反駁,取而替之的是捂住我的嘴巴,直接抱起,慢而小心的挪到了後面。
接下來,他順勢摁下我,示意就地而趴好。
我們仨就像是匍匐在草地上的狙擊手,不同的是,我們手無寸特,六隻或是明亮、或是無神、或是大、或是小的眼睛,齊齊地看向前面,兩個背影,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然後,很巧妙的停步在我們視野裡最佳的位置上。
他們說的話,我們也能夠聽得清。
「叫擎蒼是吧?」
「嗯。」
「今年幾歲了?」
「二十二歲。」
「是土生土長還是遷移到這裡的?」
「……」
「怎麼不說話了?」
「我、我母親是遷移到這裡的,而我在這裡出生、長大。」
「哦?」夜叉似笑非笑,「那你母親呢?」
「我母親、已經去世了。「
夜叉單手撫住下巴,帶著悲傷感嘆了一聲,「你就沒有其他的親人?」
「只剩下我自己了。」
「嗯,你怎麼變成這裡的僕人?」
「……」
「又不說話了?」
「不是,我……」
「沒什麼好廢話的,說!」語氣裡盡是命令。
「我是被公主帶來這裡的。」
「公主?哦哦,就是那個剛剛學會走路就知道使喚人的小傢伙兒?」夜叉自我猜測說道。
「沒錯。」
「……」這一次,輪到夜叉沉默了。
「大人還有什麼話要問嗎?若是沒有的話,我還要去幹活了。」
見擎蒼要走,夜叉上前一把拉住,「都深更半夜了,還幹什麼活?」
「少爺說明天要好生招待你們,廚房裡的柴不夠,若是現在不去砍柴的話,到時候來不及了準備了。」
夜叉點頭沉思片刻,抬眸說:「我現在也睡不著,和你一塊去。」
語畢,兩人並排著走出我們的視線。
心裡想著:夜叉之前不是告訴我們自己困了麼?方才那句我睡不著,是什麼意思?
「小白叔,我怎麼覺著這兩人之間給我的感覺好相似。」我話還沒有說完,兩邊的謝必安和範無救一個捂住我嘴巴,一個摁住我腦袋。
待他們終於鬆手,我抬起頭,正好看見王老伯向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