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物?呵呵,這個問題問的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何物,好像從來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或者說,在他們想問之前,都已經死了.....”此時又聽到無數金鐵碰撞之聲響如疾風驟雨,烏蘇一個閃身依舊是擋在罌漓漓身前,縱然方才他見識到了這個小師妹深藏不露的實力,也隱約感覺,小師妹如今的實力怕是不在他之下,但是,在他的心目中,或者說下意識裡,保護她依舊是他深入骨髓的習慣。
罌漓漓只聽見他的衣袖拂動的聲音,轉瞬之後,這黑暗的深淵裡竟是亮如白晝,這才發現,頭頂上方,竟是有無數符咒漂浮在空中,那符咒亮起點點銀光宛若周天星斗,頓時就將這黑暗照亮了!
此時方才看清,那黑暗的最深處,竟是盤著一隻半人半獸地怪物,說它是半人半獸,不是因為它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獸或者反之,而是,左邊身體是人,右邊身體卻是獸!甚至連面孔都是人獸各半,而且,更誇張的是,這半人半獸竟是還長著一條如巨型穿山甲一般長長地尾巴!
在它的身側,是如山一般的白骨!看那模樣,都是人骨,難道,這就是之前剎墨傳說的進了‘戒魔窟’就有去無回的真相?那些人,都是葬送在這裡?罌漓漓瞧著那堆白骨,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而那半人獸的背後,是一堵厚厚的,厚厚的門,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剎墨族什麼的戒魔窟的深處,竟是還隱藏著這樣的怪物和這樣地一堵門,那門後,又是什麼?
此時,那怪物微微地挪動了一下,讓罌漓漓徹底看清了它的模樣。
媽呀,這是什麼怪物,長得太醜陋了吧!
罌漓漓蹙眉,仔細瞧著它獸化的一面,看起來倒是有些像之前偷襲他們的豺狼模樣。
這難道還是人和豺狼雜交的不成,罌漓漓在心中腹誹著,可是細細看的話又覺得不像,不對,這不是什麼天生的新物種,而是被人為弄成這樣的,罌漓漓的心中很快就做出瞭如此判斷。
而那半人半獸的怪物也許是習慣了長久的黑暗,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光明灼得睜不開眼,它的一隻爪子和一隻手同時抬了起來,擋在眼前,之前的凜然殺意卻在瞬間消隱不見,這讓罌漓漓心下更是疑惑非常。
她繞開烏蘇,緊走了幾步,來到那怪物身前,立定,冷眼瞧著它的模樣,這才發現,那怪物的周身四肢竟是還鎖著厚重的玄鐵鎖鏈,而那玄鐵鎖鏈的盡頭,正是在那厚厚的石門的鐵環之上,看來,若是想要開這道石門,就必須要先對付了這半人獸。
可是,是誰,是什麼人將他鎖在這裡?是誰把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這般半獸半人的模樣?他背後的門又是通向哪裡?難道他是被鎖在這裡專門負責守門的?
就在這時,那半人獸忽然仰天長笑起來,那蒼涼的笑聲在這樣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極其地猙獰,罌漓漓有些毛骨悚然地退了幾步,沒想到那半人手狂笑之後忽然間又開口了,說出來的話兒卻讓罌漓漓和烏蘇都愣在了當場:“終歸還是讓我等到了--會使烈焰焚天的剎墨巫師,我等你很久了。”
等他很久了?這什麼意思?它在等會使烈焰焚天的剎墨巫師?
這時烏蘇已然再次擋在罌漓漓身前,他眯縫著眼,搶先開了口:“你究竟是何物,或者說,你究竟是何人?”
烏蘇也看出來他其實是人變的?罌漓漓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那半人獸的反應,對方卻壓根不理會烏蘇,此時他微微地側了臉,用看起來像人的那一面眯縫著眼瞅著罌漓漓,追問了一句:“既然你會使烈焰焚天,證明你的身份應該不低,你是首席大巫師還是大長老?”
這話讓罌漓漓和烏蘇的心中都登時一滯,他這句話分明也是問出了烏蘇心中的疑惑,還好罌漓漓倒是反映得快,巧笑道:“很可惜,你猜錯了,我既不是首席大巫師也不是大長老。”
“別以為我不知道,烈焰焚天只有這兩種身份的人才有可能承襲。”那半人獸看起來,倒是清楚剎墨內部的很多事情。
罌漓漓那雙金棕色的眸子骨碌一轉,決定渾水摸魚:“若要嚴格說起來的話,我應該算是首席大巫師的候選人之一。”
“轉世靈童?”那半人獸的喉嚨裡咕嚕出一聲古怪的笑,還好他倒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直截了當地說出了他的目的:“罷了,你是什麼人,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只要你會使烈焰焚天就夠了。這道門背後,隱藏著剎墨最大的秘密。我拿它與你做交換,你還我自由,我替你開門。”
聞聽那門背後藏著剎墨最大的秘密,罌漓漓的眼皮微微地跳了跳,不可否認,這半人獸很聰明,很懂得揣摩人類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