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空鳴族的巫師們哪裡會想到,在這離城的荒郊野外還能遇上這般催魂奪命的高手,雖然各自祭起咒術法寶想抵抗,無奈實力的差距實在是雲泥之別,竟是毫無招架之力!
一時間這血池邊竟是人影交錯,亂作一團。
而那手持鬼靈杖的黑衣人此時已是跟最先到達的魏星影纏鬥在一起!
真真可是冤家路窄!
此時魏星影方才看清,那黑衣人竟然便是當日在永徽城中被自己偷襲,又被人從自己手中救走的那位!
不過對於魏星影來說,這卻是一個意外的收穫,之前救走他的人終究還是個迷,讓魏星影心中一直耿耿於懷,看來,今日倒是有機會解開這個迷,前提是能夠生擒此人的話。
而魏星影心中打著這番的算盤,對方卻是沒有認出他來,因為從頭到尾,那空鳴族的黑衣人都沒有見過魏星影的模樣,當日是被魏星影從身後偷襲,後來被救走的時候也是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和魏星影結下的樑子,此時正在心中揣測,這究竟是哪裡來的煞星,壞了自己的好事!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知諸位壞我空鳴族的好事,究竟意欲如何?”那空鳴族老者此時緊握手中的鬼靈杖,沉聲怒喝道。
雖然他此時心中恨不得將那魏星影的腦袋一同擰下來,扔到這血池中,祭這手中的鬼靈杖,可是,礙於目前的形勢,卻只敢虛張聲勢。
對方可是有三位高手,看他們方才的出手,怕是個個的實力都在他之上,好漢不吃眼前虧,這點道理,他還是懂得,此時他心中卻是打著別的算盤,合計著那位大人應該要到了,能拖一時算一時,待到那位大人一到,哼哼,便拿他們一起來祭這鬼靈杖!
可惜的是,他的如意算盤卻還沒撥,就撥不響了!
一道翠綠色地身影如鬼魅般地閃到了他的身後,就在他初初察覺的那一霎那,一柄泛著金色異芒地玄鐵短刃已然從身後抵住了他的咽喉,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在他耳畔冷冷地說著:“意欲如何?我倒是想替這血池中的無數冤魂問問你,你們空鳴族在離城犯下如此罪孽,究竟是意欲如何?!”
此時那空鳴族老者眼角的餘光方才看清罌漓漓的模樣,心下駭然不已,這,這竟然是之前那個剎墨族的丫頭,怎麼可能!當日在永徽城,這丫頭還是一身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這才幾日?竟然一身修為精進到了如此程度,能夠無聲無息地靠近他,甚至暗算他!
這怎麼可能!
他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卻是不甘與不信!只見他手中的鬼靈杖詭異地顫動了一下,正待使出看家的本事出來,讓這小丫頭片子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巫師,卻沒料到,此時罌漓漓的眼力早已不同與當日!
他那握著鬼靈杖的右手才初初動了一下,罌漓漓的眸中已有殺氣升騰,只見她神色一凜,決絕而迅捷地改變了那玄鐵短刃地去向,手起刃落,那空鳴族老者的整條右臂就這樣與身體做了永恆的告別,連同那根鑲嵌著“鵸鵌”木雕的鬼靈杖一起,重重地跌落在地!
而此時的罌漓漓,卻是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也許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自從鐮邑給了她力量之後,她心中的戾氣卻是越來越重,對於殺人和鮮血這些玩意兒,已然變得越來越麻木了。
這卻是與剎墨城那關於鐮邑的傳說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只是,此時的罌漓漓卻並未來得及,或者說,壓根沒有去想過這其中的蹊蹺之處。
“別殺他,我還有事要問他!”此時魏星影已然來到近前,似是害怕罌漓漓衝動殺人一般,他的話音未落,數道銀芒已從袖中飛出,如同當日對那式神出手時一般,那空鳴族老者的身形霎時便僵如硬石,再也動彈不得。
罌漓漓看了魏星影一眼,確認對方似是真的無法動彈之後,方才無聲地收回了自己手中的玄鐵短刃,悄然地退到了一旁。
那仄仄此時也已收拾掉了血池周圍的最後一個巫師,只見他身形一閃,卻是一把拾起了那掉落在地的殘肢和那鬼靈杖,他厭惡地單手一捏,那半個殘肢便已化為了一團血霧,消散在空中,獨留那鬼靈杖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