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血債終是要血償
在離城五里外有個臨仙池,不大不小的一方池水,清澈靈動,據傳很多很多年以前,曾有高人在此羽化飛仙,雖然不知道這傳說是否屬實,可是此地靈氣濃郁卻是不假,所以長久以來這裡頗受習武之人的追捧。
但是如今的臨仙池卻成了血池煉獄一般!那原本清澈的一方池水被染成了鮮紅地一片,大大小小成千上萬個頭顱頗為猙獰地漂浮在一片血水之上。
那血池的四周插滿了青幡小旗,大約有百來支的樣子,青幡之上,空鳴族特有的三頭六尾‘鵸鵌’圖騰看起來愈加地詭異。
而每一方青幡小旗後都立著一人,蒙著臉,從頭到腳裹著巨大的黑色披風,一雙雙狼一樣的眼睛在那血池的映襯下,散發著幽幽地寒光。
此時他們口中都念念有詞,似是在吟誦著什麼上古的咒語,又似是在催動著那青幡小旗,隨著那咒語聲聲在血池邊縈繞,那青幡小旗開始冒出一陣陣輕煙,瀰漫在那血池之上,而此時再看那血池上空,無數的怨靈緩緩地從那血池中冒了出來,在血池上方徘徊著,發出陣陣呼喝和哭泣聲,雖不尖銳,卻如同無數的根鬚板結在一起,沉重地撞擊著人的耳膜。
而在那群巫師中,一位手執巫師杖,略微有些矮小的黑衣人卻是顯得極為地引人注目,他並未像其他人一般催動那青幡小旗,卻是手握一柄木質的巫師杖,那巫師杖上的裝飾,與青幡小旗之上竟是相同,都是空鳴族特有的三頭六尾的‘鵸鵌’。
只聽他高聲地吟誦著什麼,手中那巫師杖上的‘鵸鵌’木雕驟然綻放出詭異的神采,那‘鵸鵌’的三個腦袋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齊齊地張開血盆大口來,竟是將那徘徊在血池上空的怨靈齊齊地吸了過來,一口便吞噬得無影無蹤!
那瘦弱的黑衣人面上,此時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神采,要不了一個時辰,只待他的“鬼靈杖”吞噬了這離城中的上萬怨靈之後,便可以使出那‘血煉焚天’之術來,到時候那若耶族的幾萬龍騎軍,便統統都是他的杖下冤魂!
只可惜,這世間總會有些意外發生!
一道逾迅雷的身影,從那些站在血池邊青幡後,全神貫注地施著巫術的空鳴族巫師身旁一掠而過,幾在同時,凌空似有嘶嘶銳響。一個個面帶驚疑轉過頭來,不明就裡的空鳴族巫師眼中只瞧見一道道若有還無的銀色細絲迎面飛來,還未待做出任何反應,便已成了那血池中的一員。
才一眨眼的功夫,那魏星影的手中已經收割了數條人命!
而那些離得稍遠的空鳴族巫師此時方才反應過來,倉促之下,察覺大事不妙的他們或是掐護體靈決,或是祭起身前的青幡小旗,揚起陰風陣陣,意欲抵擋住那追魂奪命的銀色細絲!
一名空鳴族的巫師正警惕地祭起身前的青幡小旗,口中唸唸有詞,一面運著護體靈決,一面將自己的身形隱沒在那青幡所製造出來的了了青煙中,小心翼翼地搜尋著對方的蹤跡,忽然,身後一道破空而來地聲音響起,他還未來得及轉身,一把泛著金色光芒地玄鐵短刃便輕,飄飄地割破了他地喉嚨。
鮮血嗤地一聲噴出,他捂著喉嚨,跪倒在地,卻被身前那道驟然出現的翠綠色人影一腳踹入了那血池之中,終是跟那些漂浮在血池中的頭顱一樣,死不瞑目!
此時的罌漓漓裙帶飛舞,如一抹遊魂一般站在那血池邊,望著那血池中一個個恐怖獰猩死不瞑目的頭顱,金棕色的眸中陰寒之色竟是到了極致,胸中的殺念竟是越來越盛,終是衝破了心中的桎梏!
她告訴自己,這些人不值得同情,這些人,統統都該死!
緊接著,她一個閃身,手中的玄鐵短刃化成一道凌厲地金色光芒又在瞬間收割了一條人命!
那迸發出來的鮮血濺了她一身,甚至有幾滴濺在了她的臉上,卻連擦都懶得去擦。
眸中殺意已到了極致,一個又一個空鳴族巫師如割麥子般紛紛斃命在罌漓漓的玄鐵短刃之下,竟是連一絲掙扎也沒有,就這樣被奪了性命,如同他們之前在那離城所造的孽一般。
原來孽報孽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而此時此刻便是他們償還手中血債的時候。
而那另外一邊,一道匹練的電光從地底一躥而起,電光閃過之處,便有一人飛入了那血池之內,不,準確說是一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