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身上的味道很清淡,卻格外地好聞,有種雨後青草的味道,罌漓漓用力地在他身上嗅了嗅,尖尖小小的下頜換個了舒服的方式枕在他的頸窩,涼涼的,她的臉貼著他微熱的肌膚,愜意地打了一個哈欠,動了動腦袋,蹭了蹭,恍惚中覺得自己又快要睡著了。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腦子裡沒來由地就湧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兒,若是能夠一生都與他這般纏綿繾綣,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換。
就在罌漓漓還沉浸在自己纏綿悱惻的思緒時,一聲低啞而魅惑人心的呢喃忽然在她耳畔迴響起來:“你若是再這麼磨蹭下去,我可不敢保證不會把昨晚沒做的事兒給做了。”
又是被人贓俱獲的窘迫,罌漓漓心中淚流滿面,心想自己以前怎麼不知道,莫奕竟是這般腹黑之人,這裝睡等調戲的戲碼,他怎麼就這麼百玩不厭?最人神共憤的是,她那可悲的自制力,太不爭氣,還每次都會傻乎乎的上當。
“無恥!流氓!你又裝睡!”她的粉拳在快要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倏然頓住,該死的理智,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湧上來,瞧著她不甘不願地收回拳頭的窘樣,莫奕忽然心情大好,低下頭來在她的粉唇上輕輕一啄,唇齒卻狠狠地咬了咬她的唇瓣,含笑道:“誰說無齒,大爺我牙口好的很。”
緊接著,那個摟著她的臂彎倏然間收攏,她抬頭,正好瞧見他的唇畔緩緩盪開一抹戲謔的笑意。
被戲弄的感覺頓時無比的強烈,罌漓漓氣的滿臉通紅,這個混蛋,老是喜歡這麼捉弄她。
可是,罌漓漓是誰?那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流氓,怎能每次都讓莫奕佔了上風?就算口舌之爭,也不行!
她金棕色的眸子忽然也閃過一絲同樣的戲謔,她飛快地以指端起他弧線優美的下巴,用著極其輕佻的語氣調侃道:“美人兒,你要搞清楚,昨晚分明是大爺我看在你有傷在身,又連日征戰累到毫無氣力的份上,不忍心辣手摧草,這才勉強放過了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莫奕被她這大膽而無恥的話兒說得微微地一怔,似是沒有料到這丫頭竟是進步了,以前與他獨處的時候她都會緊張得不知所以,如今竟還能這般大膽地反調戲,而且,這反調戲做得還有模有樣的,他在心中暗自吃笑,倒是也不反抗,就這樣任由她輕佻地端著自己的下巴,一動不動地瞧著她因為被自己瞧得不自在,越來越僵硬的表情,半晌之後爆發出一陣陣鋪天蓋地的笑。
記憶中,這是罌漓漓第一次看到莫奕這般毫無顧忌地放聲大笑,頓時心中又洋溢起了一絲柔情,不過那柔情可沒持續多久,眼見莫奕越笑越大聲,她的心中頓時有了一種陰謀未得逞的挫敗感,她漲紅了臉擰眉瞪他:“笑什麼笑,小爺在調戲你呢,你要配合一點。”
莫奕緊摟著她,笑到幾乎快岔氣,他才復又湊到她的耳畔低喃了一聲:“那您別忍了,小的我咬牙堅持一下,成全了您吧。”
罌漓漓的眉頭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唇角頓時就抽搐起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明明只是想逞逞口舌之快,調戲他一把,為什麼最後結果還是被反調戲?
莫奕這廝果然是隱藏得極深的流氓,敵人太強大,她太輕敵了,小看了他啊!
而且,敵人不光強大,還很狡猾,他驟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雙臂將她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中,俯視著她,那一雙深邃的眼眸看得她一陣頭皮發麻。
她趕緊避開他灼灼的眼神,目光頓時不自禁地下移了少許,這一瞧不打緊,差點就鼻血噴湧,老天爺,不帶這麼色誘的!
此時只見莫奕薄袍散敞,裸實胸膛盡裎於外,雖然還帶著道道獰猩的傷痕,但是,對於罌漓漓來說,這般美男半裸還是有著致命的誘惑力。她頓時只覺口乾舌燥,一股發自身體深處最本能的慾火直衝腦門。
誰來救救她吧,罌漓漓在心中瘋狂的吶喊,她覺得自己光用看的就要走火入魔了,她彷彿聽見心中有個罪惡的小人在使勁對她呼喊:“推倒他!扒光他!吃了他!”
只不過,彼時的主動權其實早已不在她手裡,雖然自詡為女流氓,但是對於未經人事的罌漓漓來說,此時簡直比愣頭青還楞,雖然在現世A片什麼的也看過不少,但是如今卻可悲地發現果然實踐才是通往成功之路的硬道理,枉她空有雄心抱負,但是實際操作指數卻基本為零,就在她還在腦中糾結應該先扒光他還是應該先扒光自個兒的時候,莫奕滾燙的唇早已落下....
他輾轉反側地舔.吮著她的唇瓣,直到她粉嫩的唇瓣變得紅潤腫脹,這才放開,滾燙的唇舌卻又順著耳畔往下咬噬吮吻,落在脖子上,又是一番輾轉反覆,那種陌生的愉悅令她如痴如醉,早已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原來這年頭,女流氓也是一門技術活,三百六十行,行行都不容易啊.....這是罌漓漓尚存的最後一絲可憐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