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月在風翻起波光燦燦的葉子裡,隱耀。周圍的一切依稀可辨。
人類遺蹟的村莊裡靜悄悄的,在敗破的小巷上,風把閃光葉子堆到角落裡,搖動的舊窗戶摔得“啪!啪!”作響,地上橫七豎八的死人擋住風裡的葉子和沙石,空氣裡有了腐臭。
我經常到這座沒落的村莊裡來,一些看似有用的東西也被我一掃而光,我走過幾條大街小巷蒐集了所有能燃燒的東西。勉強點燃一堆篝火。照明前途。
拋進發光葉子燃燒,火光照亮一條死屍堆積的小巷。眼前盡是血肉模糊的屍體、一堆又一堆的骨頭。聽到奄奄一息的痛苦呻吟。我試圖能找到同伴,卻都是一些被染瘟疫的小動物以及行屍走肉。
夜空裡,不明飛行物在地上投下耀眼的光束分割著陰影,光束的劃痕一瞬消失後,房頂劃下來,“咚—!”的聲響濺起塵霧。本就頹廢的房屋都被削成兩段,屍體在光束裡肢解,傾斜平滑的分割,稜角分明。盪漾的高溫空氣讓風裡的葉子碎燃。
當戰火的硝煙把我團團包圍,我陷入了一片火海里。幸好有一條隧道通往倖存者的地下世界。
煙苗與星火的熱風陸陸續續灌進隧道里。使得隧道里的空氣彷彿在燃燒。
我帶上食物彎著腰在狹隘的隧道里快步奔逃,耳朵聽到有人的聲音從隧道深處傳來。
勾引
她的眼睛是兩片雪羽,黑瞳中的晶瑩剔透,波光粼粼。
就是這雙眼睛勾引我殺死玉兔的。
所以七月九日,天沒有亮,日全食後,只剩兩顆星。
化作玉兔的我眼睛同樣火紅。
娥沒有發覺,抱起我,吻了我的額頭,不是兔子的。
她的嘴唇小,而且潮溼,冷得像一顆冰櫻桃。
“兔乖乖,我們去洗澡。”她說,聲音似深海里孕育地某種無法聽覺的水流,慢慢將宛柔的聲波盪漾到我耳朵裡。
她抱著我進入浴室的時候,我已經痴了。我眯起了眼睛,眼前浮光潺動。
天下間的山峰用任何語詞去形容,你決不會想到溫柔,所以我打算把它叫饅頭。
尖挺,白白的,軟綿綿,有彈性。
我把毛茸茸的頭貼近她的胸脯。
“小壞蛋!討厭!”娥依舊把我當作兔乖乖,任我無賴,白嫩的纖手撫著我的頭,透明色的指尖划進皮毛裡。
她畢竟是女人,需要男人來滿足。
我按捺不住了,現回原形。
她看到我,驚訝地說不出話。
慾火熾盛,水開始汩汩冒泡。蒸汽繞嫋。
她沒有掙扎,只是稍稍顫抖地順從。
那一夜,彎月的深宮裡,熾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