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了。”
……
“你們沒有將冊封公主的事向別人說吧?”劉邦忽然開口問下邊正在議論著群臣。
立刻停止了喧譁,齊齊彎腰深躬,“臣等不敢違背聖命。”
劉邦這才點頭笑呵呵的捋著美鬚髯。
辰正十分,還是那個宦官小趨步履進來稟報,“皇上,匈奴使臣已經到達長安東門了,這就要進宮了。”
“好,迎接。”劉邦牽手呂后一起站起來下了大殿臺階,越過紅紅的百米地毯,皇帝皇后並肩出了殿門,身後的百官也跟著劉邦和呂后出來了,就停在殿門外的臺階上等著匈奴人的到來。
約摸二刻罷,遠遠的,已有一陣錯亂的步履聲兒傳來,越來越近。宮挺廣場上人影攢動起來,兩個漢裝模樣的將軍打前兒,正是周勃和灌嬰走路領著後邊盛大的匈奴迎親隊伍向著劉邦這裡走來。匈奴使臣規模約摸三四十個人,模子刻出來一樣的頭圓臉闊高顴骨,耳垂穿孔戴耳環,大多是深灰色的皮毛裝,上部的衣衫毛絨絨的可取暖,匈奴位於北部,氣候寒冷,所以接近手腕的地方袖子都娓娓收緊,下部的寬大褲子緊緊塞在沙漠色的靴子裡。有的頭上頂著皮帽,有的頭髮中分兩邊散開成小辮緊緊扎著,男子大多留著鬍子,乍一看少見清秀模樣的人。一看匈奴人的這些異域人民穿著與漢服大不相同的胡服,劉邦雖是打仗的時候見過,但見今日的更加文雅一些罷了,不似戰場上的那種匈奴式的戎裝。瞧匈奴人左瞧右看的觀賞著皇宮,兩邊淺笑著捋著美鬚髯,和呂后對視著點點頭。
越來越近了,只有十米遠,周勃和灌嬰將軍先到劉邦身邊拱手請示,“皇上,臣等迎接使臣歸來,請皇上訓示。”
劉邦與呂后扶起他們,笑呵呵的說,“有勞將軍了,且在旁等候指令。”
匈奴使臣們也停下來,看著高高在上的漢家皇帝和皇后以及諸位開漢大臣,場面極其恢弘。在匈奴的時候常聽說漢家注重禮儀廉恥,是個禮儀上邦,寬和對待一切外來使臣,今日一見更是覺得漢家的威嚴凜凜。三十多個匈奴人齊齊行著匈奴禮儀,將手交叉胸前低頭行禮,喝著貢辭,“匈奴使臣榮臨貴國,得漢家天子國母相迎不勝感激,我等恭祝漢家盛世昌平,百姓昭明。”
劉邦和呂后也不知是看眼花了還是怎的,未發現他們的帶頭人究竟是誰,因為他們身著幾乎一樣的服飾,沒有那麼分清階級等次,讓他們不知道該和誰打招呼,又或許他們根本就是故意的穿成一樣的服飾。
劉邦大概的掃了一遍匈奴人,臉上立刻困惑,見他們已經行完禮,卻不知誰是帶頭人,只好站在臺階上,隔空做扶之樣,笑道,“請起請起。”
‘難道匈奴人說的驚喜就是這樣的麼?’劉邦心中自咐,納悶兒的蹙著眉頭。
劉邦有些失落,眼睛還是穿梭在匈奴人中,頓時心下一亮,想著站在前排中央那個的應該是帶頭人了吧。於是自喜的下臺階徑自的向他走去,和他笑意寒暄著,“貴國單于可好?迎親之路漫漫黃沙,想必你們累了吧,還請眾人回宮內歇息時許,稍後用膳。”劉邦做請之樣。
那人看了一眼劉邦卻沒有說話,原地不動,只是眼睛撇著與他齊排的另一個人看著,劉邦也跟著視線看過去。
“我不是領頭人,他才是。”那個中央的人指著一個俊俏的少年對劉邦說。
劉邦一愣,轉眼仔細打量著俊俏的少年,也就十三四模樣,個子矮小。一身乾淨的胡服和黑色沙靴,脖間圍著一條毛茸茸的短皮毛,腰間繫著腰帶,腰帶中間拴著一個小型的獸骨,頗具匈奴意味,面容俊秀的好像女子模樣,頭上頂著一個褐色皮氈帽。劉邦頓然納悶兒,撓了撓耳角,少年看上去這麼年輕,會是領頭人?簡直和劉盈年紀相仿。
劉邦詫異的過來少年身邊稍有停頓,忽然這個英俊少年兩手交叉胸前恭敬道,“匈奴欒鞮莎鈴兒見過漢家皇帝,祝願皇帝長樂未央,千秋萬世。”
“欒鞮?……”劉邦嘀咕一下,又愣住了,瞪圓了眼睛瞧著少年。欒鞮是匈奴皇族的姓氏,莫非他是皇族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