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盈的思緒回到了剛見到荊傾的時候,那時候自己正準備去長信宮給呂后請安,不巧半路上遇上了不知遭遇什麼事而使她沒精打采的荊傾,她不抬頭看一眼皇宮裡的太子,不說一句話,撞到人只是一個勁兒的跑開,跑遠了才回頭看了一眼,想起了自己給她戴耳環的樣子,自己的手顫抖著,荊傾的耳垂柔軟著,想著荊傾和他在一起過的一點一滴,想著荊傾給自己跳翹袖折腰舞,自己為她伴奏,想著想著劉盈便喜悅的笑了。
“她不是郡主,也不是將軍府的千金,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宮女,可是我們在一起很開心,我感到充實,我感到是真正的快樂,沒有她,我,我怕此生再也找不到什麼是快樂了,希冀我的人生裡有她陪伴,足矣。”劉盈說起荊傾似乎是真正的開心了,一連竄的話下來,滿面帶著憧憬而又彷彿真實的微笑,一陣陣的笑聲傳出來,宮門口值班的宮女宦官都能聽見,時時往裡攢著腦袋掩嘴跟著笑。
莎鈴兒掩著內心的羨慕和一絲難過,強顏歡笑,失落的淡淡的說道,“她很幸福吧,有阿哥這麼愛著她,將來一定是皇后。”
劉盈到這裡臉上卻沒了笑意,皇后?自己根本沒和她說自己是太子,荊傾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荊傾會和自己玩麼?能接受自己是太子的事實麼?她的這句話彷彿點醒了沉醉中的劉盈,他沒考慮過這些,只是覺著和荊傾在一起很快樂很輕鬆。
“我會努力給她幸福。”劉盈深沉卻很堅定的說。
莎鈴兒點點頭,心想著:太子阿哥幸福就好,莎鈴兒會在遙遠的北疆為你祝福。
莎鈴兒沒有祈願自己能和劉盈在一起,因為她知道不可能,她祈願劉盈能夠幸福,這便是她愛他的最高境界了吧,她希望她的愛戀也如漢家的忠貞女子一樣,一生只愛一個人。她很善良,不像那些匈奴國的一些人,蠻橫無理,她懂得漢家的道理,也懂得自己想要的。
劉盈隨意的撥弄著紫荊花瓣,臉上又露出笑意,彷彿又看見荊傾在自己腦海中浮現著。
“不早了,莎鈴兒該告辭了。”莎鈴兒見他說起另一個女子就如此沉醉,心底淡淡失落之外,卻也不能做什麼了,畢竟自己和劉盈只是相識幾天而已。
劉盈停止擺弄花兒,走到莎鈴兒面前,問,“公主要回去了麼?”
莎鈴兒點點頭。
“我派人送你們。”
莎鈴兒同意了。
劉盈出門吩咐了幾個人,然後進來了。
莎鈴兒帶著鈕祜兒剛一腳出了殿門,想起什麼事,又退回來,對劉盈說,“殿下,可以在玉佩上為我刻四個字麼?”莎鈴兒將自己裙袖中的玉佩掏出來交給劉盈。
“什麼字?”劉盈看著手中祥雲樣式的玉佩問莎鈴兒。
“長相勿忘。”莎鈴兒看著劉盈的眼睛,良久才道。
劉盈迎上莎鈴兒如水溫和的目光,四目相對,內心的情感激烈的碰撞,兩顆年輕的心火熱的跳動著。長相勿忘,就這四個字,足以聊慰莎鈴兒此次南下長安的遺憾之心了,沒有其他,只是單純的阿哥阿妹的情感,她要記著長安有一個最好的阿哥,她也要他記著匈奴有一個最好的阿妹。
“明日陪我逛一逛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