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缺被逼著戴了頂黑色禮帽,看了下手機,已經是快夜裡十二點了,他按照月兒的指點,打了個車到了市裡出了名的酒吧一條街。
藍貓月兒端坐在他的肩膀上,慵懶地梳理著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
“你說的彼岸酒吧在哪裡,可都快走到頭了呀!”
“急什麼,都說了是我們地府開的酒吧,你以為什麼人都能進的麼?”
吳缺耐著性子往酒吧街盡頭走,一路上不時有扶牆走的,有沿街吐的,有粘了吧唧的狗男女,也有買醉的傷心人,酒氣熏天,都是夜生活的糜爛。
不多時,他走到了街道的盡頭,這裡黑黢黢的,昏黃的路燈像是民國時期的氣死風燈,似乎格外陰冷一些。
“哪裡有彼岸酒吧?”
吳缺東張西望,一個個霓虹燈標牌都看了個遍,查無此吧。
“知道你看不到,都說了是地府的產業,能進來的怎麼會是普通人,你看不到是你肉眼凡胎!”
月兒打了個哈欠,隨即跳到了吳缺頭頂的禮帽裡,忽然四腳一伸趴了下來。
一股香風傳來,吳缺的雙眼就被月兒的兩隻小肉爪子遮住,他下意識地想躲開。
“別動,我幫你開眼!”
吳缺頓時不敢亂動,下一刻,他感覺自己的眼睛一陣清涼,本來一片黑暗中忽然亮起了迷濛的光來。
只見面前昏黃的路燈下忽然一個幽藍的霓虹燈廣告牌亮起來,上面分明是彼岸酒吧四個字。
“我看到了!我找到了!”
吳缺興奮地叫了起來,這時他發現門口的兩個黑西裝的保安詫異的盯著他,不過顯然是有什麼規則在其中,兩人並未有什麼過多的反應。
“大叫什麼,放鬆點,不要惹人注意!”
月兒低喝,吳缺感覺她鬆開了爪子,但是雙眼的清涼感還在。
“一會兒進去不要大驚小怪的,裡面的都不是普通人,我在裡面不能暴露身份。”
吳缺趕緊點頭,小聲問道:“裡面除了人有沒有鬼呀?”
“問這麼多幹什麼,你只是來拿錢的,一會兒進去了你記住,找一個叫靈魂舞王的傢伙拿錢,你只要把這個令牌給他一看就行了。“
說著吳缺感覺自己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收到了一條彩信,開啟一看是個寫著小篆秦字的令牌。
吳缺會意,剛要進去,又正了正禮帽,忍不住問道:“你藏好點,可別露出馬腳!”
“放心,只要我不說話沒人會知道,這隻貓可不是我變出來的,你以後就知道了!”
吳缺這才放心進去,其實他想問的是裡面有沒有危險,不過想想月兒都跟他一起進去了,有危險她肯定會告訴自己的。
他走到了門口,發現兩個保安並沒有攔他,於是便推開門。
開門的瞬間,他便感覺到一股陰風鋪面而來,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音浪,一股上世紀90年底的迪斯科的音樂鋪天蓋地。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舞池中央向四周散射,各種各樣的人影堆在那裡如群魔亂舞。
妖嬈暴露的女子在其中穿插,趨之若鶩的狂蜂浪蝶在後面追逐,似乎在這裡的人都瘋魔了,盡情地釋放著靈魂。
而在打碟的似乎是一個穿著骷髏熒光紋路的美女,隨著光影閃爍,不斷看到發光的骷髏。
調酒師手中像是變戲法一樣,手裡的瓶子不時冒出藍色火焰。